自己，我不提前利用你，难道要等着你甩掉我的时候跪在你面前求你吗。”

他的眼神极近疯狂，他冲到我面前，隔着护栏朝我怒吼。

我突然看透了他，“原来你是渴求真情得不到才如此憎恨真情。”

“再怎么失望，也不该践踏一颗对你一心一意的真心。”

“顾之濂，你真可怜。”

我的同情和嘲讽不作假，他仿佛被雷击一样安静下来，站在原地不动。

我转身离开，走到牢房门口时听到他轻轻的说了声，“兰儿，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化解我三年受的苦吗，别想得这么简单。

“对了，我家里人都唤我英儿，英姿飒爽的英，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从一开始，我也错了。

只是我还有回头的机会，顾之濂，你没有。

26

顾之濂和顾辛氏最终被判流放边疆二十年。

在我的示意下，他们二人将发往同一处。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顾赵氏和顾守富。

顾之濂和顾辛氏仅仅被判流放，父亲很是不满意。

可这是我的意思。

死亡有多简单，我要让他们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过惯了好日子后，这两个自私的人又怎能再共同患难呢。

顾辛氏算计别人来让自己和儿子过上好日子，我就要让她看看，她的好儿子在艰苦环境里面能怎么好好孝顺她。

顾之濂恨极了被人轻视被人欺凌，流放边疆苦日子多了去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要怎么去压制别人呢。

顾赵氏和顾守富，一个谄媚一个愚蠢。

我只同意给他们一条活路，流放边疆可不就是一条活路吗。

他们四人一同上路，会有多么鸡飞狗跳我简直想想就开心。

27

乾元十三年，春。

又是一届举子赴京赶考。

挑红端着茶进来之后就自己坐下喝。难。我顾忌他的自尊心没有跟他说。却不想他居然要以此为由休了我。

章大夫上堂佐证我的话，作为交换，他的仁心堂将会在大将军府的帮助下开往各州府。

“大人，老朽当年为顾大人诊脉确是精弱肾虚之脉象，如若顾大人不信，老朽可以现在再为大人诊脉。亦或是请其他大夫一同诊脉分析病情也可。”

顾之濂实在不愿听到肾虚二字，又怕再来几个人确诊他肾虚太难看。只得灰溜溜的坐下。

“至于相公指责小女子嫉妒，实在是事出有因。”

“小女子查到其中一位已有了身孕才被迎进府的，结合相公的身体，为顾家血脉着想，小女子才提出了反对。”

肾虚的帽子还没摘下，绿帽子又上了头。

堂下的百姓们几乎都要闹翻了天，此话一出，顾之濂在京城再无好名声可言。

假的。当然都是我编造的，我是最后一天才知道顾之濂娶妻的事，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细节呢。

顾之濂不敢将墨痕和其他护卫遣回将军府，只有全都调派到外院，不能供我使唤和传递消息。

拜他所赐，现在整个顾府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小女子别无他求，也不愿意追究往事，事已至此，求大人判我二人和离，各自安好吧。”

我摆出善解人意的姿态，人人都同情我这个弱女子，把矛头直指顾之濂。

“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妻子啊，又被虐待又被污蔑的，还能安静和离。”

“这对母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当是赘婿不好当呢，原来是乌龟嫌帽子绿——不要脸了。”

顾之濂母子脸色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20

哥哥不理解我为何这么简单就和离了。

我笑了笑，这当然不是简单和离了。我固然可以用家世权威来压他，可那样就正中他下怀，为了整治他让自己家背上以大欺小的名声才不是我愿意的呢。愿意收下。

我生气的扭过身不理他。他叹息一声，从背后拥住我。

“兰儿，并不是我不理解你的心意。”

“只是我想等高中之后名正言顺的去你家提亲。我不能让你背上私会情郎的名声。”

他温声细语的安抚我，什么都没有要。只是取走了一方丝帕，那上面仅有我绣上的一枝腊梅。

“以此为诺，我们彼此心照。”

他的眼睛深邃却又明亮，眸子里装满的都是我。他有目标有理想，也有柔情，我以为我没有看错人。

4

三月殿试后，他高中探花。

人人都称赞探花郎人如其名，气质风流，文采出众。

他却在跨马游街，行到我家时，以探花红缨求娶我。

爹娘哥哥问询我后，便答应了婚事。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意气风发，郎情妾意。

掀开盖头，他为我的红妆惊艳，“觅得良妻，夫复何求。”

我们将青丝结成发，互相许诺真心。

婚后，他说娘亲将他艰难教养大，如今仓促成亲，娘亲都未到场，是为不孝。

我体贴的让他将婆婆接入京城奉养，却不想，这竟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5

婆婆顾辛氏刚到的那一天，马车还没下，就给了我个下马威。

摆着谱子要我跪迎她这个探花郎亲娘入府。

顾之濂连忙将我护在身后，娘，您累了，孩儿接您进去先休息一下吧。

相公先前与我说婆婆拉扯他长大，贫困使得婆婆变得刻薄，他心怀歉疚不能指责。

我不愿他为难，只能多加忍让。

与婆婆一同进府的是她的二堂嫂顾赵氏及其九岁的儿子顾守富。

顾赵氏一脸谄媚的跟着婆婆，而顾守富，小小年纪竟然眼神下流的盯着挑红看。

我心里生气，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顾守富只顾着流哈喇子没看
具也是我们家小姐的陪嫁，您可别再误拿咯。”

在众人的哄笑中，顾之濂被挤得浑身乱糟糟的跑走了。

22

第二天，一封参告顾之濂的奏折就呈上了大理寺。

参告的内容是，贪污。

顾之濂中了探花之后，就进了翰林院当正七品编修。

父亲告诉我说，顾之濂初入翰林院时跳脱非常，颇有攀附上权贵瞧不起他人的意思。

所以他收到我的信后只是抻着顾之濂打压他的性子没有给他运作。

至今他都还只是个正七品的小官。

可顾之濂在还我嫁妆时左拼右凑的能快要补齐，要知道我的嫁妆都是价值非常之物。又在那日现场拿得出来三千两的银票，真可谓是证据确凿。

顾之濂，你不是很能玩弄别人的心思吗，我倒要看看你到了大理寺还有什么花样可玩。

23

顾之濂被收监进大理寺，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着他出来。

立刻派人将顾辛氏和顾赵氏还有顾守富一同赶了出去。

顾辛氏嚣张依然，指天指地的骂我扫把星，我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她呆愣在原地，我让护卫架住她，喊来挑红。

“蠢货，她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天老大她老二呢。”

顾辛氏被挑红打得脸都肿胀起来。

我看了旁边瑟瑟发抖的顾赵氏和顾守富。

“顾之濂是绝对不可能翻身的，你们我也不打算放过。不过，你们要是愿意上堂作证的话，我倒是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顾赵氏狠狠的点头，指天发誓说唯我是从，我指东她绝对不往西。

我笑了笑，“不是什么犯法欺负人的事，只是要你作证当年顾辛氏顾之濂欺压族亲，霸占家产之事。”

顾辛氏滑倒瘫软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我。

24

以顾辛氏这样吝啬的性子怎么可能将族亲接来京中。

我回到家中脑子也仿佛
一晃的，才过了一个半月，她们俩像是吹胖了一圈。

我让下人去上茶。

一转眼她们二人就已经摸起我的首饰了。

拿起镯子戒指就往自己手上戴。

我给挑红使了个眼色，她拿出我收起来不用的首饰让婆婆挑。

她却说，不要的东西才给我，我才不稀罕。我儿子中了探花，要做大官了。有的是钱给我买好的。

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开挑红。挑红被推的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簪子划破了手心，流了一地血。

挑红和我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可我早把她当成了妹妹。我急的眼圈发红。叫人去喊大夫。

婆婆却又打开我的衣柜，将我的衣服拿了剪刀全部绞烂。

那是我娘亲从小到大攒给我的嫁妆啊。

我慌了，想去拦下婆婆，谁知她一剪划伤了我的脸，我捂着脸，血就从指缝中流了下来。

婆婆逞完威风后，将剪刀一摔，抖了抖肩，在顾赵氏的奉承下走了。

我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眼泪砸在地上。

8

相公回府后看到我的样子吓坏了。

他将我深深的抱在怀里，冷冽的气息将我扑满。

我听到他的声音颤抖，兰儿，对不起对不起。

你能想象一个寡妇要怎样才能保护家产，保护自己的孩子吗？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忍受一下好吗，我回去和娘说的。

为了相公，为了这个家，让步再多我都是值得的，我想。

但是相公啊，为什么你回来之后从没问过我的伤势如何呢。

许是这次事情闹大了，婆婆和顾赵氏变得低调了许多。

冬日快要来临。

我每日只顾着给相公添衣添饭。过得很是无聊。

这天我在内花园闲逛的时候突发奇想，拿了根树枝挥动起来。

一套剑法耍下来我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