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河温羽的女频言情小说《心死出国后,前女友抛弃白月光跪求我原谅陆河温羽》,由网络作家“好好是只小猫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急诊室内,消毒水味刺鼻。街头少年谢遂站在陆河身旁满脸局促和愧疚。“陆先生,真的不好意思,那会我真的没看见......”陆河摇了摇头,额头上流下些冷汗,却还是温声道。“没关系。”“下次你可不要在街头飙车了,天寒地冻,你把人撞伤了就不好了。”谢遂点了点头,可看到陆河惨白的脸色时还是皱起了眉。“陆先生,你的朋友也太不仗义了,你被我撞得这么严重,他们都不陪你来医院!”“反倒是那一点小伤还哭唧唧地卖惨!真没个男人样!”谢遂不满的吐槽完,却眼见着陆河愈加沉默。他心里一突,不会是说中了陆先生的伤心事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谢遂连忙开口想到安慰一下陆河。“陆......”还没等他彻底张开嘴,医生忽然叹了口气。“轻微骨裂,先上夹板,明后两天都来复...
街头少年谢遂站在陆河身旁满脸局促和愧疚。
“陆先生,真的不好意思,那会我真的没看见......”
陆河摇了摇头,额头上流下些冷汗,却还是温声道。
“没关系。”
“下次你可不要在街头飙车了,天寒地冻,你把人撞伤了就不好了。”
谢遂点了点头,可看到陆河惨白的脸色时还是皱起了眉。
“陆先生,你的朋友也太不仗义了,你被我撞得这么严重,他们都不陪你来医院!”
“反倒是那一点小伤还哭唧唧地卖惨!真没个男人样!”
谢遂不满的吐槽完,却眼见着陆河愈加沉默。
他心里一突,不会是说中了陆先生的伤心事吧?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谢遂连忙开口想到安慰一下陆河。
“陆......”
还没等他彻底张开嘴,医生忽然叹了口气。
“轻微骨裂,先上夹板,明后两天都来复查一下。”
医生意简言赅,将陆河的片子抖搂了两下放在桌上,又抬头对着谢遂道。
“肇事者是吧,去把钱交了!”
谢遂“哦”了一声,拿着单子去开药。
等医生处理完陆河的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三拒绝了谢遂要送他的好意,陆河独自从走廊走向医院门口。
想到谢遂一脸正气的要把自己姐姐介绍给他的时候,陆河不禁好笑。
到底是年轻啊......
“听说了吗,温总凌晨的时候又来了!说是男朋友受伤了,这紧张的呦!”
两个年轻的护士经过陆河身边,用记事本挡住自己嘴,满脸八卦。
陆河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顿住了脚步。
另一个护士满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最新的消息。
“我就在场!半夜他们就因为发烧来了一趟,当时还以为多严重呢!”
“嘿!你猜怎么着,体温37.8!这算什么发烧?”
“温总急得不行,非要我们想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开一瓶生理盐水!”
“结果凌晨又来,说是被车撞了,我们以为这次严重了!”
“嘿!你猜怎么着,不到三厘米的伤口,把整层楼的人都喊过去想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又是一瓶生理盐水!”
两个护士捂嘴偷笑,生怕别人听见她们的笑声。
陆河:......
平时的温蔓可以说是十分理智,但不知道为何,一旦整件事跟容琤沾边。
那几乎就可以用失智来形容。
陆河本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两个护士的低呼声。
“他们出来了!”
陆河下意识回头,只见温蔓皱着眉,扶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容琤往外走去。
他正身处大门旁的走廊,旁边又有告示牌遮挡。
因此温蔓和容琤并未看见他。
他们相距得不远,陆河甚至还能听见两人的谈话。
只见容琤温柔地看向温蔓,感激地道。
“阿蔓,又麻烦你了,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你联系到陆先生了吗?”
一听到陆河的名字,温蔓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不接我的电话,我还联系他干什么?”
“既然这么不懂事想闹脾气,就随他去!”
此时,两人和陆河只相隔一个拐角。
温蔓的话冰冷刺骨,清晰地传进了陆河的耳中。
陆河垂眸,隐去了眼中的讥讽。
不接电话?
呵!
出事到现在,温蔓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拨号时间甚至不超过五秒!
当时陆河正在被医生上夹板,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更不要提接电话。
且他又忙又疼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回温蔓的电话。
没想到,这在温蔓眼中,就变成了不懂事闹脾气的象征。
果然啊,在不爱的人眼中,哪怕是上吊也以为是在荡秋千......
闻言,容琤站住脚步,一脸的不赞同。
他半是叹息,半是批评道。
“阿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当时是因为你保护我陆先生才会受伤,你不先关心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责怪他?”
“就算是他心里有气,不理你,你也不能就放任他不管啊!”
“昨晚他被撞到,伤得一定很严重!”
容琤语气急切自责,惹得温蔓又是一阵皱眉。
扶住温蔓的肩膀,容琤极力劝说道。
“阿蔓,陆先生比我更需要你,你快去陪他吧!”
在容琤迫切的目光下,温蔓终于点了点头,勉声道。
“好,我知道了,你别为他操心了!”
“不是说要去画室吗?我先陪你去画室。”
“后天你的画展就要开办了,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影响到你,好吗?”
似乎是再惹的容琤不满一般,温蔓的手攀上容琤的胳膊,面色柔和。
容琤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
“那就说好,陪我去画室后,立马去找陆先生!”
温蔓连连保证,两人这才往门外走去。
医院的玻璃大门透出光亮,陆河从背后望去,两人身影亲密无间。
是温蔓在清醒时,从未跟他有过的距离。
陆河不禁轻叹。
五年,饶是他贪心想走进温蔓的心里,可温蔓却严防死守,从未对他泄露出半分真心。
如今,连一点基于平常的关心都要靠容琤的施舍和胁迫。
反倒衬得他更像是个笑话。
......也许,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个笑话。
......
陆河的行李早已在容琤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打包好。
他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手提行李袋。
自从不工作之后,他很少给自己买东西。
早年的积蓄已足够他生活,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这五年,他从未用过温蔓给他的卡。
不过,他依旧没有逃脱掉“软饭男”,“小白脸”的称呼。
站在熟悉的房间里,陆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毕竟是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就这么离开,终究不舍。
房子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找好,陆河想,是时候适应新的生活了。
不用为别人而活,只需要考虑自己感受的新生活。
出了别墅的大门,阳光正好。
陆河启动了在车库停放快五年的车辆。
这是他购买的第一台车,和温蔓在一起后,温蔓嫌弃这车廉价,勒令他不许再开。
犹记当初买车时的喜悦,此时驾驶的心情竟不亚于当年。
五年里,陆河从来没忘记过对这车的保养和清洗。
此时发动机嗡鸣,似在庆贺陆河的新生。
陆河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轻松地驾车离开。
两个小时后,红色法拉利停在别墅门前。
温蔓满脸怒容,一把打开大门,进门便怒喝道。
“陆河!你疯了吗?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闹也该有个限度!你没完没了的,是想逼我发火吗?”
无人回应。
客厅内,除了几个瑟瑟发抖的佣人外,再无他人的身影。
温蔓沉下来脸,冷声询问。
“陆河去哪了?昨晚他都没回来吗?”
佣人们快速对视一眼。
一个阿姨站出来,恐惧道。
“小姐,陆先生,他......他走了!”
苏小小将酒杯放在唇边,酒液顺着玻璃杯壁倒入口中。
她望着温蔓的方向若有所思。
难怪她会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那个纠缠着温蔓的舔狗终于走了......
这对温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
温羽也想通了关窍。
想起来刚刚陆河对他说的话,竟然无一不是别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温蔓。
所以......这个家伙,真的要走了?
想到这些年陆河对温蔓的殷勤劲。
温羽竟然生出一丝荒诞的感觉。
什么啊,他还以为这个家伙能守着他姐不离不弃呢......
“万一陆河只是试探呢?”
“到时候他又不想走了怎么办?”
温羽到底放心不下,对苏小小道。
苏小小将酒杯放到手边的茶几上,对温羽粲然一笑。
“那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羽一怔,追问苏小小怎么试探。
可苏小小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一脸有些奸诈的笑容透露出她早有主意。
......
公寓里。
陆河身着舒适家居服坐在电脑前。
他的事业搁浅了两年,但自从毕业以来在事业上奋斗的一步一脚印却是实打实的。
即便是许久未曾接触,他看到业务情况时却也没有丝毫的生疏。
反而越看国外发来的细则越觉得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出去大展拳脚。
打开邮箱,陆河一则则得将梳理好的反馈和疑惑发送到国外的主理人。
不出意外,他的邮件明天就会获得回复。
邮件发送成功,陆河拿起杯子吞了口温水。
晚上八点之后,除了温水,他再也不会喝其他的饮品,这是他的习惯。
再者,茶浓酒烈,他最喜欢的也只是平平淡淡的温水。
温家以建筑的产业发家,数十年前正是建筑业的火爆时期。
温强大招大揽,很快就获得了丰厚的家底。
可随着这些年建筑的产业的江河日下,温家也正在逐渐转型,朝着服装皮革业发展。
温蔓在这方面很有自己的见解与眼界,除了找大品牌和火热词条合作联名外。
还找到了一些新人明星作为代言,将年轻和平价作为品牌卖点,发行了许多畅销款。
而陆河去往国外,首要的除却将品牌发扬光大外,更是要通过海外镀金方式,打造轻奢品牌。
陆河进到公司时,温家正值转型的初期。
几个大项目他都有过经历,所积攒的经验用在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陆河食指敲击桌子,打算再看看国外公司当地的政策,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屏幕上显示着“苏小小”,陆河挑眉,接听电话。
“喂?”
吵闹的包厢内,苏小小咬着水果含糊不清地讲话。
“陆河,你快来吧,阿蔓喝多了。”
这他倒是想到了,但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容琤呢?温蔓可以跟他一起回去。”
陆河顿了一下,又觉得跟以往所展示形象差别太大,便解释道。
“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他们一起回去比较合适。”
电话那端,苏小小诧异的看了一眼屏幕,似乎是想通过屏幕看到陆河的表情。
可惜,只是普通电话,她根本看不到。
“这么绝情?”
“容琤没跟我们在一起,他被他家老头留住了。”
“阿蔓醉了,你到底来不来接?”
苏小小略微暴躁,视线往旁边的沙发上移。
她没有撒谎,温蔓确确实实已经醉了。
今晚她们这些狐朋狗友都在,美名其曰为容琤庆祝。
和容琤有关,容琤不在,温蔓当然少不了被灌酒。
当然,即便是容琤在场,温蔓也会为他挡酒的。
陆河揉了揉眉心,从座位上起身,无奈道。
“位置发来。”
苏小小嗯了一声,快速地挂断了电话将位置给陆河发过去。
一旁,正在照顾温蔓的温羽凑过来,紧张兮兮的道。
“咋样,他来不来?”
苏小小点了点头。
温羽轻嗤,面上嘲讽毫不遮掩。
“切,贼心不死,他还是想缠着我姐。”
苏小小拍了一下温羽的头。
年轻人,就是没脑子。
“应该不是了,这要是之前的陆河,我刚说温蔓喝醉了他就能直接过来。”
“现在来看,更像是没办法才来的。”
身为一个敏锐的女人,苏小小很快就发现了陆河不同寻常之处。
温羽撇了撇嘴。
“反正我现在都觉得很奇怪,难以置信他会从我姐身边离开。”
苏小小耸耸肩。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心死了呗。”
而且......
苏小小走到温蔓身边,轻柔地拨开温蔓挡在脸前的头发。
她和温蔓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
比之容琤,温蔓和她认识的时间反而更长。
“你姐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很难感受到别人的情绪。”
这也是别人说温蔓不好接近的原因之一,跟正常人相比,温蔓更像没有情感的怪物。
“如果我们不告诉她陆河要走,可能她根本意识不到这件事。”
苏小小看着温羽,将食指竖起在唇边。
“所以,保密。”
温羽点了点头。
下一刻,包厢门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陆河。
陆河扫了一眼包厢内的情形。
——酒瓶七零八落,温蔓身边只有苏小小和温羽。
看来这场狂欢已经结束。
温羽看着陆河,神色复杂。
陆河直接错过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被忽略的温羽:“......”
“我送她回去。”
陆河对苏小小平淡道,刚想伸出手抱走温蔓,却被苏小小拉住了袖子。
他有些诧异,偏过头和她对视。
“你是真心要走吧?”
苏小小的眼神言语一样锐利。
陆河一顿,扫了杵在门口的温羽,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苏小小和温蔓认识那么久,温羽也是把苏小小当姐姐看的。
“百分之百的真心。”
陆河抽走袖子,这才把温蔓抱起,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小小一眼。
“瞒住温蔓。”
苏小小一怔,神色复杂坚定地点了点头。
“放心。”
陆河嗯了一声,抱着温蔓径直走出包间。
温羽冲到门口看着陆河的背影,不由得恼火道。
“这人怎么回事?见到我话都不说一句。”
苏小小靠在沙发里,一语中的地道。
“可能,他就没把你当人。”
听到这话的温羽:“?”
苏小小直接忽略温羽头上的问号。
垂眸若有所思。
陆河真的要走了啊......
也不知道阿蔓有一天会不会后悔呢?
想到这里,她对着温羽嘱咐道。
“这回你可以彻底放心了,你讨厌的陆河,真的要走了。”
距离月底越来越近,陆河凭着往来的邮件基本掌握了子公司的动向。
就在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打开邮箱,却意外看到了一封不同的邮件。
“尊敬的陆河先生,易江大学百年校庆即将开始,特邀请您参加......”
发件人是他的大学教授李浩昌。
在读完邀请函的那一刻,陆河的手机适时响起,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的来电提示。
正是邀请函的发件人。
陆河没有犹豫就接听了电话。
“李教授。”
他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话音温润和气,仿佛那个和蔼的李教授就坐在他的对面。
“小陆啊,我的邮件你看到了吧?后天的校庆,你可得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
慈祥的话音响起,陆河内心一暖。
“李教授,我一定会去的。”
电话对面,李浩昌拿着装茶水的保温杯笑得开怀。
“那就好,我啊怕你看了邮件不来,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没有别的事,你最近还好吧?”
陆河面上含笑,答复道。
“我很好,您呢,身体怎么样了?”
李浩昌哈哈一笑,有些顽皮的道。
“不告诉你!谁让你毕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想知道我怎么样,你来不就知道了!”
陆河眉眼弯弯,马上跟李教授道歉,一再保证自己会到场,这才挂断了电话。
想到李浩昌教授,陆河的内心充满了暖意和歉意。
当年自己以贫困生身份入学,李教授在了解他的身世背景后,给他提供了不少对专业有帮助的实习工作。
而在大学生涯中,他也没有辜负李教授的期待,次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在李教授的带领下,陆河亦参加了不少比赛,取得了若干奖项。
四年时间匆匆而过,临近毕业之时,陆河收到了不少公司的offer,可他心仪的温氏企业却迟迟没有给他答复。
李教授在了解他的心事后,主动给学校提供资助的温氏企业打去电话。
这才得知温氏在今年并没有纳入该专业学生的计划。
最后经过李教授的沟通下,陆河才以专业第一的身份破格进入温氏企业。
进入温氏后,陆河在事业不断发展上升,还常常跟李教授联系。
可就在他辞去工作,专心照顾温蔓后,再无颜面对李教授,两人也逐渐减少了联系。
他没想到,李教授竟会主动联系他。
心中的感动无言诉说。
陆河叹息,好在他已经准备新的开启。
不然,这次校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教授的邀约。
......
校庆当天,陆河刻意打扮整齐。
落地镜中映出年轻男人高大的身影。
陆河从来不是文弱一类,相反地,他肩膀宽阔,能撑起各种类型的衣服。
从小的体力劳动,让他习惯了保持精壮。
即便是居家两年,他亦没有放弃每天一小时的锻炼。
适当的肌肉隐藏在他的衣服下,如果有合适的时机,陆河或许会选择展示它们爆发的力量。
面上的憔悴随着这段时间的独居而消失,剩下的只有这五年消磨留下的平静和淡然。
陆河不知,他的这份气质也是迷人的。
准备完毕,陆河前往易江大学。
学校门口早已人山人海,不少学生家长趁此机会来参观学生的大学。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校友也回母校怀念以前。
做志愿者的学生在操场和甬路上热切地发着瓶装水,虽然寒风阵阵,却依然不能抵挡住她们脸上年轻四溢的热情。
“年轻真好啊。”
陆河哈出一口白气,不禁感慨道。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李浩昌教授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个鬓角发白的老教授正在抱着他颇有年代感的水杯喝茶。
陆河甫一进入,李浩昌便和从前一般对他招了招手。
“小河,过来这里!”
陆河莫名的眼眶一热。
这些年随着时间随波逐流,而李教授如同站在时光里一般并没有太大变化。
熟悉得令人伤感。
“李教授。”
陆河轻轻地开口,然后走到李浩昌旁坐下。
“您身体还好吧?”
刚一坐下,陆河就问出了李浩昌未曾答复他的问题。
李浩昌放下茶杯,笑得眼角皱纹透出和蔼。
“你看嘛,还是老样子!”
“对你们来说五年的确足以翻天覆地,可对我来说,五年不过日复一日罢了。”
陆河低下头,神色愧疚。
“对不起,李教授,这两年没跟你联系,实在是......没脸。”
他苦笑一声,并没有说得具体。
李教授见陆河这副神情,面色也慢慢地沉了下来。
当初他既然能与温氏企业有所联系,自然不会错过他中意学生的动向。
前两年陆河的事业发展迅猛,他还为此感到十分欣慰。
可后来陆河减少跟他联系后,他发觉不对,这才打探起了陆河的消息。
——毕竟在他眼中,陆河并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整件事虽然模糊,但他却也知道大概。
想来,就是因为温氏千金的原因,才让陆河没脸跟他联络。
这个傻孩子呦!
李浩昌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道。
“现在知道没脸了?早不联系我!”
陆河面色窘迫,继续道歉道。
“不好意思李教授,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
李浩昌没有难为人的恶趣味,见陆河如此,他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知道错了以后就经常联系,那段时间你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陆河一怔,猛地抬头。
以为......
这么说,李教授知道......
李浩昌轻咳了一声,正色道。
“小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你的能力,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两年实在可惜,不过没关系,毕竟你还年轻。”
“如果你想要深造,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络国外的大学,你可以选择深造后再就业,做一段缓冲。”
“如果你还想就业,那我可以帮你联络其他的公司,总之往后不要再浪费光阴了。”
李浩昌考虑得十分全面。
初期他帮助陆河,是因为觉得陆河的身世背景可怜。
可在逐渐了解后,他对陆河也越来越欣赏。
陆河的身上有一种当代年轻人缺少的韧劲,更多了些抢破头也要出人头地的气势。
这让他看陆河更像看自己的后辈。
他不想陆河坠落,因此想多多帮助陆河。
陆河闻言,起身对李浩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何德何能,能遇见这般照顾他的老师?
晚上九点,陆河像以往一般坐在客厅等待。
北方冬夜寒冷刺骨,他坐在壁炉旁,静静地看着火焰燃烧。
九点十五,温蔓回家。
大门开启的一瞬间,刺骨的寒风钻进陆河的衣襟。
他揉搓了一下激起的鸡皮疙瘩,温声道。
“回来了。”
温蔓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放在桌子上,像是施舍。
“从外面带回来的,你吃吧。”
陆河顿时有些意外。
温蔓给他带东西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是怎么了?
可温蔓并没有多余的解释,放下东西后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紧盯着手机,秀眉微蹙,看上去情绪不佳。
越过温蔓走到桌前,陆河看到熟悉的包装,眉头一跳。
缓缓扯开盒子上的丝带,他看到里面的杏仁酥,不禁有些自嘲。
果然如此啊......
海城老字号的杏仁酥,价格昂贵,每天限售,想要的人必须提前约号。
但......
陆河合上了盖子。
“我不喜欢杏仁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河对杏仁过敏严重,这份礼物他实在无福消受。
喜欢杏仁酥的,也另有其人,看来今天温蔓讨那人的欢心并不顺利,这才把不要的礼物施舍给他。
温蔓正皱眉看着手机,听到陆河的话忽然被点燃了火气。
她起身大步上前,将糕点丢进了垃圾桶,言辞中满是对陆河不识好歹的不满。
“不吃?那就丢了!”
“好心好意给你带东西,你还闹脾气了!”
陆河静静地看着温蔓,语气也没有因为温蔓情绪的过激而产生变化,只是表情略有些苦涩。
“我没有闹脾气,我杏仁过敏,你忘记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她的心早就放在了另一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记住他对什么过不过敏?
否则也不会忘记,早在三个月前,陆河就因为温蔓喂他一块杏仁酥而进了医院。
温蔓闻言抬头,面色有些古怪,不知道是否想起了什么,她沉声道。
“是我没有注意。”
陆河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已经习惯如此。
经过她去厨房,陆河不小心看到了温蔓手机上温蔓和容琤的合照,他毫无波澜地移开了眼,平淡道。
“洗澡水放好了。”
陆河从厨房出来时,温蔓已经上楼。
他一如往常般地想要把她的外套拿去清洗,却被茶几上的红色证件吸引了目光。
他犹豫了很久,走上前,才看清红色证件上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
他的心一揪,内里冰凉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拿起,也没离开,立在原地安静的仿佛一堵墙。
温蔓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她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走上前将结婚证拿起,敷衍的解释道。
“容琤的父亲病了,容伯对我有提携之恩,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我和容琤破镜重圆。”
“所以我们商量着把证领了,你不要在意,我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陆河嗯了一声,从温蔓手中拿过证件,打开。
领证日期正是今天,红底照片上两个人笑得开怀。
最后的一点念想烟消云散。
陆河轻吐了一口气,将证件合上,递给温蔓真心实意道:“挺好的,恭喜你们。”
可温蔓面上却浮现出一丝愠怒。
她一把从陆河手中抢回结婚证,对着一脸平静的陆河呵斥道。
“我知道你在阴阳什么,不就是带了杏仁酥给你,你又没吃!”
“这段时间你因为容琤对我不满!可虽然我们有过感情,但现在只是朋友!这也只是帮忙而已!”
分不清温蔓这是恼羞成怒,还是他这一声“恭喜”真的很刺耳。
陆河不理解,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温声道。
“我没闹脾气,早点休息吧。”
温蔓不满的皱眉,在陆河平静的目光中,抓起大衣转身出门。
冷哼一声,吩咐佣人一般道。
“既然没闹,那你明天就收拾一下,给容琤准备房间。”
说完,她便走进了黑夜中。
汽车的马达声由近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陆河没有什么留恋,转身上楼。
还没坐稳,他的手机响起,是温蔓的父亲温强。
“小陆啊,海外的公司我已经给你对接好了,你准备好了就可以随时赴任,你......真的打算要离开吗?”
陆河面色平淡,轻声开口道。
“伯父,这五年来,每天我都在执行当初和您的约定。”
“现在容琤已经回国,温蔓也与他确定了法律关系,我是时候离开了。”
温强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惋惜。
“哎!这孩子也是,当初容琤出国的时候还要死要活发誓两人不共戴天,结果这么多年两人还藕断丝连。”
“好不容易小蔓态度松动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容琤又突然回国了!”
陆河对此十分平淡,或许也只能如这般平淡了。
“这对温蔓来说是好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我这一生无依无靠,走后恐怕不会再回来了,麻烦您对我的行踪保密。”
温强一愣,没想到陆河下定决心后能这么果断。
这是......永远也不想和温蔓见面了啊......
心中百转千回,他答应了陆河的请求,挂断电话时,所有情绪都化为沉重的叹息。
“放心,你走之后我依旧会给你当初所在的孤儿院捐款。”
“只是那边的公司进展并不顺利,你去了之后也要多多费心,不过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毕竟你也曾是我的得力助手啊!”
窗外,飘扬起了雪花。
玻璃的倒影中,陆河的面庞依旧十分年轻俊朗,却有些沧桑。
他的思绪飞回多年前。
他是孤儿,十五岁那年,温家资助了所在的孤儿院,让院里的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那也是陆河第一次见到温蔓。
只一眼,就永远烙在了心里。
在温家的资助下,他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又进入了温氏集团,如愿再见到温蔓。
可却也得知了温蔓和容琤的爱情故事。
两人同样出生在豪门世家,有着一样的兴趣爱好,从小一起长大,紧密而不可分割。
就在即将谈婚论嫁之时,容琤却为了艺术选择远渡重洋。
独留被失恋折磨至深的温蔓。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能抱着两人的合照醉酒至天明。
第一个发现了陆河的心思的人是温强。
他没想到还有人对温蔓如此用情至深,甚至把温蔓当作努力的动力。
于是便在惊喜下提出让陆河去照顾温蔓,逐渐的取代容琤在温蔓心中的位置。
报酬是陆河一直想要的海外分公司总经理之位。
陆河没有半分迟疑就答应了下来,却不是为了报酬,而是为了温蔓。
从那天开始,陆河用尽心思追随在温蔓身边,哪怕被所有人戏称为舔狗也甘之如饴。
温蔓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接受他的心意。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温蔓生病时拉着陆河的手,说想要陆河永远陪在她身边。
陆河如她所愿的便放弃事业,同佣人一般为她鞍前马后。
哪怕她胃病那么严重,在他精心的照料下,这五年犯病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就在半年前陆河以为他们真的会有以后时,容琤却跟温蔓道歉了。
陆河的努力付之一炬。
从那时起,温蔓时常出国,搪塞陆河的理由也满是敷衍和不耐。
常说水滴石穿,可温蔓的心却比石头还硬。
陆河在心中流淌了数十年的爱,也在这五年的消耗中燃烧殆尽。
直到不久前容琤回国温蔓彻夜未归时,他的爱彻底熄灭,沉寂成毫无火光的死灰。
指尖冰凉,陆河拿出手机,最后一次想要问温蔓什么时候回家。
却看到朋友圈里,温蔓的闺蜜苏小小更新一条视频。
文案是庆祝好姐妹温蔓愿望成真。
陆河点开,一片灯红酒绿。
能看到这条朋友圈,全靠这些年温蔓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导致她的朋友们也没给过他半分好脸色。
因为笃定陆河不会离开温蔓,所以就连这种朋友圈也懒得屏蔽他。
视频中,温蔓和容琤正被朋友们起哄喝交杯酒。
在容琤的面前,温蔓毫无如对陆河的那般冷漠,而是真正面对心上人时才有的娇羞。
朋友的起哄声连成一片,两人在温情脉脉的对视中饮下交杯酒。
视频的最后,苏小小大肆庆祝地喊道:“祝愿我的姐妹迎接新生活!”
新生活吗?
真好,他也要去迎接新生活了。
那就祝他们都如愿吧。
温蔓皱眉,对陆河的不告而别十分不满。
“我找了你几圈了,你怎么从楼上下来?”
陆河诧异地看了温蔓一眼,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容琤又在场,找他做什么?
“温总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这回轮到温蔓诧异了。
“我爸?他找你做什么?”
陆河自然不会告知温蔓真相,便随口道。
“他想了解你最近的情况,看你正在台上不方便,就来问我了。”
温蔓一顿。
陆河的话漏洞百出,她可是温强的亲女儿,有什么事温强不能直接问她?
可现在温蔓心里纠结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本以为陆河没在台下,求婚的事他可能并不知情。
温蔓还想着正好就不要将消息透露给他,省得到时候又是一番争吵。
没想到陆河不但知道,还和他爸在楼上看了个十足十。
想到了什么,温蔓焦急询问道。
“你没告诉我爸我和容琤是假结婚吧?”
“你可别故意告诉他啊,省得容伯受到打击身体更差了。”
陆河嘲讽一笑,答道。
“放心吧,没有。就算我真的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
不光是温强不会信,所有人都不会信。
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蔓对容琤好到掏心掏肺。
哪怕容琤张口要天上的月亮,温蔓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跟别人说他们是假结婚?
除非陆河疯了!
温蔓听见陆河的答复,收起了焦急的神色,又想起刚陆河不辞而别的事,冷脸道。
“下次要去哪提前跟我说一声,乱跑什么?”
陆河嗯了一声,神色冷淡。
温蔓见陆河反应平淡,一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逃离她的掌控。
“你......”
温蔓皱眉刚开口询问,一个助理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温总,不好了,容先生他身体不太舒服,似乎是因为太忙碌而发热了!”
温蔓面色一变,直接要离开,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陆河道。
“容琤他身体一直很差,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照顾他了,不过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误会。”
陆河不禁有点好笑。
误会?
误会什么?
还有什么需要误会?
“没关系,你赶紧去照顾他吧。”
陆河摆了摆手,转身朝展厅外走去。
温蔓顾不得陆河态度的转变,转身离开。
......
这一次分别,两人直到晚宴上才碰面。
举行晚宴的地方正是容华胜的别墅。
容华胜久病缠身,夫人早年就已离世,两人膝下只有容琤一个独子,整个容家自然冷冷清清。
这次好容易容琤决定回国发展,又与温蔓喜结连理。
容华胜自然要借这次机会办得热闹一点,给家里添点喜气。
晚上七点,容家客厅内热闹非凡。
容华胜坐在轮椅上跟众人寒暄。
温强来得不早不晚,带着陆河到达宴会时,正好碰见温蔓和容琤。
“陆河,你怎么在这?”
温蔓和容琤一起步入客厅,看见陆河,两人都有些意外的神色。
容琤看向温强,先打招呼道。
“温伯父好。”
温强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淡。
温蔓看着陆河,神色有些难看。
宴会的事温蔓特意没跟陆河说,毕竟容琤和陆河两人的身份有些尴尬,能不同时出现是最好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陆河竟然追她到了这里。
当下,温蔓有些警觉地看了陆河一眼。
“你来这做什么?”
容琤反应迅速,当下便打起了圆场。
“陆先生来玩,容某不胜欢迎!不过,可能有些时候需要陆先生回避一下,毕竟......”
“不必回避,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温强开口,直接打断了容琤的话。
容琤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原来是温伯父带陆先生一起来的。”
温强点了点头,又对温蔓道。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管,但陆河跟着我来,是我有任务交给他。”
“什么任务?”
温蔓上前一步,有些不解。
温强没有告诉温蔓实情,而是带着陆河经过她时,伸手拍了一下温蔓的头。
“给我当司机。”
温蔓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眉。
要陆河当司机?那她呢,谁来照顾她?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年陆河细致的照顾已经形成了她的习惯。
哪怕有些场合陆河不在,她要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喊来。
哪怕是大洋彼岸。
此时,温蔓看着离她渐渐远去的陆河,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原来陆河也是会离开的吗?
温蔓被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甩了甩头。
陆河怎么可能离开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察觉到温蔓的情绪变化与陆河有关,容琤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河一眼。
又收回目光对温蔓伸出手,柔声道。
“阿蔓,父亲在等我们了,我们过去吧。”
容琤的呼唤让温蔓从容琤的情绪中抽离,温蔓按下情绪,对着容琤点头道。
“好,走吧。”
温强带着陆河走到容华胜面前,容华胜远远地见到温强,亲自推着轮椅至温强处。
甫一开口,容华胜便嗔怪道。
“让你早点,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温强笑呵呵的。
“本想做第一个的,但是你容家喜事多,谁不想蹭蹭喜气,自然比我先到了!”
容华胜埋怨地看了温强一眼,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看这年轻人下午就在,又跟着你来庆功宴,你这是又找到了个左右手?”
“早年就听说你招到了能力很强的年轻人,你还真能折腾!”
温强拍了拍陆河的肩膀。
“好苗子哪有那么多,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年轻人,你这些年没见过他是被我安排到项目上历练去了。”
“这不刚回来,我已经准备把他认作我的义子了。”
“以后他有什么事,还得靠你们这群老家伙指点呢!”
温蔓和容琤刚好来到容华胜身边,听到温强的话,不由得微微瞪大眼。
义子?
那她和陆河以后岂不是......
思及此,温蔓看向陆河的脸色,发现陆河的脸色竟然也十分平淡。
这是他们下午就商量好的?
一时间,温蔓的心情复杂难以描述。
明明她和容琤只是假戏真做,这会到有些赶鸭子上架假戏真做的意味。
相比于温蔓的内心活动,陆河的接受程度更高些。
在场人有不少知道内情的,就连面前的容华胜也保不齐知道他和温蔓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为了温蔓和容琤,只能将场面铺开,省得众人尴尬。
容华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义子,老温你真有福气。”
“哪像我,唯一的儿子弃商从艺,要是能,我也想认个义子呢!”
“以后这容家的产业,少不了要阿蔓多操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