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新小黄门的现代都市小说《反贼是我爹,你们搞我作甚?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冷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单地话语,透露出霸道强势的姿态,不容置疑。被佩刀压着肩头的衙役,顿时浑身瑟瑟,抖如筛糠。“世子饶命!我带路!我这就带路!”衙役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纪新的胆魄?当即顾不得县令如何叮嘱他的,此刻慌不迭地连连应承,积极地为纪新引路。纪新这才收刀作罢,将佩刀扔还给了衙役。便是招呼着忠伯,快步随同而去。县衙大堂留下的衙役们,则都是鸦雀无声,噤若寒蝉。目送着纪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都是许久没敢吭声。那般深怕稍有不慎,为自己招惹杀身大祸的样子,尽显忌惮的心绪。众衙役的忌惮,纪新看得出来,却也懒得理会。此刻的他,一心只想强大起来。根本无暇去在意其他旁人的心思。因此,为达目的,此刻的他行事作风都是显得不择手段了些。没办法,他也想活下去。想好好地活下...
被佩刀压着肩头的衙役,顿时浑身瑟瑟,抖如筛糠。
“世子饶命!我带路!我这就带路!”
衙役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纪新的胆魄?
当即顾不得县令如何叮嘱他的,此刻慌不迭地连连应承,积极地为纪新引路。
纪新这才收刀作罢,将佩刀扔还给了衙役。
便是招呼着忠伯,快步随同而去。
县衙大堂留下的衙役们,则都是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目送着纪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都是许久没敢吭声。
那般深怕稍有不慎,为自己招惹杀身大祸的样子,尽显忌惮的心绪。
众衙役的忌惮,纪新看得出来,却也懒得理会。
此刻的他,一心只想强大起来。
根本无暇去在意其他旁人的心思。
因此,为达目的,此刻的他行事作风都是显得不择手段了些。
没办法,他也想活下去。
想好好地活下去。
在衙役的领路下,纪新很快随同忠伯,来到了县衙后堂。
后堂之中,安民县县令杨敬前,正在与安民县的权贵,推杯换盏,饮酒作乐。
未曾踏足后堂,纪新都是听到了其中传出来的靡靡之音。
很热闹。
很和谐。
但纪新的到来,却是迅速将这份热闹与和谐,悉数打碎掉。
看到纪新的出现,满堂喧闹的声音,皆都戛然而止。
纷纷愕然地看向纪新。
那些弹奏声乐的歌舞者,都是急忙跪伏在地。
满堂的氛围,迅速变得沉寂。
正对着后堂大门坐着的安民县县令杨敬前,那张清癯的面庞,此刻都是有些尴尬。
隐隐可见羞恼,在眼中一闪而逝。
呵!
这就是所谓的事务繁忙?
纪新大步走进后堂,左右护卫皆不敢拦。
尽管如今的武安侯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天下世人也只敢喊喊而已。
却是无人胆敢明面针对。
归元境大宗师的威势,还是颇为强劲的。
纪新作为武安侯府世子,归元境大宗师的独子。
这般身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纪新,胆敢妄为的底气。
“世子大驾光临,吾辈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大为失礼......”
眼看着纪新走进后堂,尴尬的杨敬前不敢继续装傻充愣,急忙撑坐起身,作势恭迎。
“县令大人不必虚假客套了,本世子今日前来,也不是跟县令大人寒暄叙旧的。”
面对着杨敬前恭迎过来,纪新淡然地摆手,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虚与委蛇。
他的态度很强势。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让得恭迎的杨敬前,再度尴尬起来。
满脸堆起的笑容,都是僵在了脸颊。
“本世子来这里,只为一件事情。”
纪新却是毫不在意县令的尴尬,竖起一根手指,很是平静地宣告。
眼看着纪新不容置疑的姿态,杨敬前沉吟了下。
莫非是来兴师问罪,质问县衙为何不出面帮他驱散百姓?
心底虽然不悦,却也还是顺着往下询问:“不知世子有何指教?还请明示。”
“不是什么指教,只是请县令大人帮个忙而已。”
纪新淡然道:“本世子想借县令大人的手令一用。”
他想去宰杀死囚,掠取死囚的修炼所得强大自己。
而各地县衙羁押死囚的地方,都守备森严。
没有县令大人的手令,寻常之辈是很难擅闯得进去的。
即便闯得进去,但擅闯死牢的罪名,形同造反,这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武安侯纪雄固然声势无双。
归元境大宗师固然威慑强劲。
但,这并不代表举世无敌。
纪新现如今可不想将自己彻底推向风口浪尖,更不想让武安侯府彻底陷入众矢之的。
所以,强闯死牢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
而想要顺利进入死牢,又不会造成太大的轰动影响。
那么借用县令大人的手令,无疑是最佳的办法。
“借手令?”
纪新的要求,让得杨敬前怔住了。
手令,这是朝堂官员的阶级凭证。
一般而言,象征着阶级官员的身份。
正常情况下,是不便外借的。
谁知道借出去以后,会酿成什么祸端?
故而杨敬前毫不隐瞒自己的疑惑,直截了当的询问:“世子何故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只管回答我,借?还是不借?”
然而,纪新却是压根儿懒得回答他,直接强势地逼上前去。
对待这种尸位素餐之辈,他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对方知晓武安侯府被百姓日夜围堵,寸步难行。
县衙却是没有丝毫作为,不管不问。
单凭这点,他对杨敬前这位县令大人就好感全无。
故而纪新的姿态,不免显得咄咄逼人了些。
纪新这样咄咄逼迫的姿态,让得杨敬前脸颊的笑意,也是慢慢地褪去。
纪新的态度,让他颇为不喜。
他好歹也是一县之长,朝廷敕封的正经官身。
纪新虽是侯府世子,但终归还没袭爵。
论身份,纪新只是一介白身而已,哪有资格跟正七品的县令吆五喝六?
看着纪新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自己,杨敬前收敛了笑容,也是面无表情地对视着纪新。
“本官若是说不呢?”
四目相对,杨敬前毫不退避地反问。
这就是回绝了。
纪新飒然一笑,作为一县之长,杨敬前倒是有些骨气。
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不堪。
“不借?”
纪新呲牙一笑,“那我就打到你借为止。”
随即扭头看向忠伯招呼:“忠伯!”
忠伯闻言,虽然疑惑,但还是遵循着纪新的招呼。
欺身上前,狂暴如洪流的气势,轰然爆发。
滚滚汹涌的气息,席卷四散,将满堂的桌椅摆置,全都掀翻了出去。
无形的气浪,滚滚涌动。
近距离之下,哪怕是一样修炼过的杨敬前,也是不堪重负。
闷哼一声,踉跄暴退。
周围其他的权贵,更是狼狈至极。
许多都是猝不及防,直接被连带着掀飞了出去。
发髻,衣袍凌乱。
满桌佳肴与酒水,都是肆意喷洒,沾染了他们一身。
一时间,后堂景象,遍地狼藉。
“武安侯府,欺人太甚!”
杨敬前见状,怒目圆睁,想要顶着压力踏步上前反抗。
“啪!”
结果脚步还没落下,便被忠伯随意一巴掌,狠狠地抽翻在地。
“嘭!”
不待杨敬前喊痛,忠伯大步上前,一只脚掌,已经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胸膛。
然后迅速弓腰在其身上一阵摸索,摸出来了一枚青铜令牌。
令牌呈椭圆形,约婴儿手掌般大。
青翠碧绿,入手温润。
这,便是安民县县令的手令。
纪新接过忠伯递过来的令牌,随意地掂量了下,便是心满意足地笑了。
“忠伯,走了。”
纪新不再逗留,招呼着忠伯转身即走。
满堂狼藉的景象,以及愤懑的安民县权贵,他都是没有多看一眼。
“武安侯府,强抢手令,肆意妄为,目无法纪,你们是想谋反不成?”
眼看着纪新抢走手令欲走,杨敬前怒火中烧地厉吼。
纪新这般作为,将他的尊严践踏得粉碎。
这让得他不免羞恼,气急败坏。
“呵!借借你的手令,就想告我谋反?你且去问问秦松,他敢不敢?”
杨敬前的斥吼,纪新却是不以为然,反倒是回头戏谑地讥笑了声。
抢夺手令,跟强闯死牢,两者的罪责,可差得远呢。
抢夺手令,可以称是私怨。
其中盘桓的余地,大有可为。
强闯死牢,则是板上钉钉,根本无从狡辩的余地。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悖逆之举。
因此,纪新无惧。
毫不在意杨敬前的威胁。
靖国,安民县,武安侯府。
古色古香的宽敞卧房之中,纪新立身齐人高的落地铜镜前。
任由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伺候着,穿戴着衣袍。
回到侯府,忍不住一身污浊的纪新即刻前去梳洗了一番。
此刻满头乌黑长发,刚刚弄干。
但还没来得及梳理,随意地散批在脑后。
稍稍凌乱的发型,配合着纪新微微昂首,斜眸着铜镜的姿势,显得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气势。
在纪新的视野之中,铜镜之中,此刻浮现着一片属性面板。
宿主:纪新
武道修为:壮血境大成
武道功法:暂无
武道技法:崩山拳:初成(可推演)、叠浪掌:初成(可推演)、追风步:小成(可推演)、奔雷刀法:小成(可推演)、逐月剑:小成(可推演)、旋风腿:小成(可推演)
修炼经验:5年
熟悉的面板,却是浮现出不一样的状况。
每项拾取得来的武道技法后面,都多出了一个(可推演)的选项。
“这是......修炼经验的缘故?”
纪新仔细对比了下跟之前的差异,迅速猜测到了状况。
此前一直还没摸索清楚的修炼经验的奥妙,莫非就是用来推演武道功法和武道技法的?
意识到这点,纪新的目光,迅速在自己掌握的武道技法之中,开始选择起来。
“武道技法的熟练阶段越高,对我的力量增幅就会越大,施展开来的威力,就会越强。”
“既然如此,这种提升熟练度的机会,肯定要优先选择熟练度高的。”
纪新思忖着,目光本能地在追风步、奔雷刀法、逐月剑和旋风腿之间扫视。
片刻后,落实在了奔雷刀法之上。
“如今的我虽然掌握多种武道技法,但是真正攻击力强的,还是当属奔雷刀法。这套刀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刚猛无俦,最容易造成杀伤力。”
“我当前修为稍低,攻击力有限。与人交手,很容易因为火力不足而无法压制对手。所以提升的首选,还是应该先以提升杀伤力为主。”
纪新的思绪,很是清晰。
“而且,刀这种兵器,相较之剑而言,更容易掌握熟练。”
尽管纪新也想成为诸多武侠小说之中的那些风流剑客。
但在没有足够保障安全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暂时稳一手。
反正他有着金手指,学习能力超快。
以后强大起来,完全可以再慢慢转修。
“推演!”
做出决断以后,纪新便是不再耽误时间,迅速开始了推演。
念头刚起,纪新便是看到面板之中修炼经验那一栏的数字,开始飞速的变化起来。
五、四、三、二、一......
你闲来无事,开始夜以继日的练习奔雷刀法。
但你资质平平,悟性有限,两年时间之中,你始终无法领悟要诀。
不过你是个性格坚韧,脾气倔强的人,你不肯轻易服输,相信勤能补拙。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天道酬勤,你终于在挥刀无数次以后,刹那顿悟,明悟了奔雷刀法的真意......
奔雷刀法:大成。
看着面板的字迹不断跳动,须臾之间,仿佛产生了无穷变化。
纪新好似在这个过程之中,看到了自己夜以继日,风雨无阻地不断挥刀的景象。
一种岁月沧桑,条件本能的感受,在心中油然而生。
待得面板平复下来,纪新顿时感受到,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个刀中好手。
似乎再度握刀在手,他能够随意地玩出花来。
心念一动,自己就可以如臂指使地熟练施展出奔雷刀法。
且这一刀,如其名般,势若奔雷。
玄!
很玄!
真是太玄了!
纪新啧啧称奇,感慨万千。
“世子!”
但,容不得纪新前去验证自身的变化,忠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声音未落,忠伯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
此前回归侯府,忠伯便是即刻前去安排府中守备去了。
近段时日,朝堂有变,武安侯府又得严加防范起来。
免得被一些情绪过激的宵小,趁虚而入。
扭头转身,看到忠伯到来,纪新挥挥手,屏退了收拾的丫鬟。
他的衣袍,都已经整理干净。
唯有满头及肩的长发,仍旧随意披散,没有来得及整理。
但,他不需要了。
这种看起来桀骜不驯的样子,也挺不错的。
“查到幕后推手是谁了吗?”
丫鬟退去以后,纪新便是看向忠伯询问起来。
朝堂变局,必有缘由。
周璟儒之孙前来刺杀他,也绝非无的放矢。
虽然有着报仇雪恨的目的,但,周璟儒之孙很可能是被人推动起来的。
据他所知,周璟儒之孙仅是一个纨绔子弟。
且失去了御史中丞的周府背景,以其能力,不应该联络得到可以比肩忠伯的强者帮衬复仇。
周家全盛时期姑且都没这个能力,更遑论一条丧家之犬?
所以,稍微理清下思绪,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醒悟过来。
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人刻意蓄谋。
纪新对此并不意外。
武安侯府本就立身在旋涡之中,他被蓄意针对,不可避免。
只是,他不喜欢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
前世的他,人微言轻,无力改变,最终落得意外身死的结局。
但,这一世他好歹也是一代侯府世子,天榜第十的归元境宗师之子。
若是仍然坐以待毙,那他不如找块豆腐自己撞死。
“如今朝堂局势混乱,各方政党相互角力。侯爷如今立身旋涡中央,想要针对的人,多不胜数的。”
忠伯摇摇头,神色有些难堪。
这是没有查出来痕迹......
纪新听出了忠伯的话外弦音,也没羞恼。
思索了片刻,随即飒然笑了起来。
“世子笑甚?”
忠伯不解,局势都如此严峻了,世子还笑得出来?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了。”
纪新随意的拨弄了下额前阻挡了眉头的刘海,信誓旦旦地笑道。
“谁?”
忠伯顿时杀意凛然起来。
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侯爷,算计世子,真是当诛。
感受到忠伯的杀意,纪新嘴角微勾,斜眸一笑——
“秦松。”
幸亏前世看过不少网络小说,学到了些编故事的皮毛。
否则遇到这样的情况,临时瞎编的逻辑都是顾不过来。
纪新神色从容,故事编得很是得体,让得忠伯都是难辨真伪,不禁陷入了些许的惊疑。
“醍醐灌顶?”
忠伯蹙眉沉吟:“那般手段,即便是归元境大宗师都是无法做到。否则,侯爷早就做了。”
“难道......那是传说中的神藏?”
越是思索,忠伯的眉眼,锁得越紧。
若是世子所言非虚,那么所谓老神仙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归元境。
归元境之下的存在,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去无踪影。
归元境的存在,也解决不了世子先天不足的问题。
否则,侯爷这些年来不会焦头烂额,袖手旁观。
以侯爷的性情,也不太可能假借他人之手。
故而唯一合理的答案,则就只有归元境之上的神藏。
“神藏?”
纪新好奇地重复着忠伯的呢喃。
忠伯见状,下意识地解释道:“壮血、蕴气、洗身、心劫、归元、神藏,乃是武道修炼的境界划分。”
“其中以壮血境为基础,神藏境为巅峰。至少,在目前武道途径之中,神藏境已经不可捉摸,被世人誉为陆地神仙。”
嚯......
自己随便瞎编的故事,居然就涉及到了陆地神仙层次?
纪新暗暗咂舌,都是有些吃惊。
恰是这份适逢其会的吃惊表情,让得忠伯突然就信了他的故事。
世子连陆地神仙这般存在都是毫无了解,料想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醍醐灌顶的故事。
忠伯的眼神,重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不论怎样,世子能够弥补缺陷,获得健康,终归是一场大好事。”
忠伯欣然一笑,随即拿起桌面放置着的汤药,随手丢出了厅门。
“我这便飞鸽传书,将这般消息告知侯爷。侯爷若是知晓,定然也会开怀。”
忠伯拍手称快,显得很是欢喜。
纪新见状,倒也没有阻止对方向此身父亲传送消息。
他很清楚,他踏足武道的消息,早晚都会瞒不住纪雄的。
来到了这般世界,以他的性情,不会甘于平庸,困守侯府之中的。
即便他甘于平庸,自愿困守侯府。
以如今时代混乱的局势,他作为武安侯之子,也不可避免会被牵连进旋涡之中。
所以,他早晚会名扬在外,被人所知。
届时,作为天下屈指可数的归元境大宗师,纪雄势必也会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世子如今已经踏足武道,未来意欲如何作为?”
忠伯去得快,回得也快。
返回以后,便是笑意盎然地询问着纪新的志向。
“铲奸除恶,惩恶扬善。”
纪新不假思索地讲述了自己的抱负。
他获得的金手指,宛如游戏一样。
杀人就可以爆装备,拾取对方的修炼所得。
如此,他自然会牢牢把握住这样难得的福利。
忠伯闻言一怔,随即似有所思地笑了笑。
“天下奸恶之辈,可也不乏武道高手。世子虽然已经踏足武道,但也只是初窥门槛,想要行走天下,实施那般抱负,恐怕......”
忠伯的话,纪新没有反驳。
先前见识过忠伯的实力,纪新起初不可一世的心思,早就已经熄灭。
如果不是他已经跨入武道,身体不再虚弱。
忠伯先前的作为,足以让他大病数月。
再加之前世读书万篇,他更是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所以,面对着忠伯的告诫,纪新很是谦逊地抱拳,向忠伯躬身道:“忠伯所言,纪新知晓。故,纪新恳请忠伯襄助。”
“襄助?”
忠伯飒然一笑:“世子是想让我教你修炼?”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
虽然纪新没有接触过具体的修炼方式,但却也耳濡目染过修炼的艰苦的。
那是比九年义务教育都还要可怕的历程。
如今的他获得了穿越者福利,已然是不需要那般按部就班的成长。
更何况,当前愈发紧张的局势,只怕也不会给予他按部就班成长的机会。
所以,掌握着金手指这种作弊器,谁还会傻乎乎去苦修?
杀人!
杀恶人!
去夺取他们的修炼所得,尽快地成长强大起来。
但,以他初入壮血境的修为,想要肆意妄为,只怕仍然存在着差距。
因此,他需要另辟蹊径。
“忠伯,府中可有死囚?”
思虑清楚以后,纪新便是看向忠伯询问起来。
“死囚?”
忠伯一怔,随即神情严肃起来:“世子,这种有悖纲常的话,可不兴乱说啊。侯爷对国尽忠,岂会私设这种有违祖制的名目?”
死囚,顾名思义,就是注定必死的囚犯。
这种囚犯,是经过朝廷律法,正规审查判决的。
判决死囚,是朝廷衙门才有的资格。
王侯将相这些权贵府邸,是不够格的。
哪怕是府中的奴仆丫鬟,权贵阶层都是无权私自定义为死囚。
这样的行为,是有悖纲常,是违反国家法制的。
也不怪忠伯乍然耳闻死囚,会如此严肃的表情。
若是这些话被外人截去,断章取义,胡编乱造。
势必会沦为不少权贵,攻讦武安侯府的话柄。
“世子询问死囚......意欲何为?”
虽然有些惊诧纪新的言论,但忠伯还是迅速忍下了躁动,询问起纪新的目的。
“详尽的事情,我暂时不便多言。”
纪新没有回答,而是再度认真询问:“忠伯只需告诉我,能否助我?”
忠伯眉眼微蹙,审视着纪新。
他愈发觉得,眼前的世子变化很大。
变得果断,变得强势。
这种变化,愈发地跟侯爷相似起来。
忠伯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回道:“死囚,侯府之中是没有的。不过,安民县县衙天牢之中,应该有不少。”
县衙,作为各地县邑的律法部门,是朝廷法制的基础机构。
是具备着审查判决死囚的资格的。
只是,各地县衙的判决,都会逐级上报,呈览大理寺。
最终经由皇帝批阅,才能够彻底生效。
一般情况而言,只要各地县衙判决落实以后,后面的流程就只是流程。
几乎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变故。
并且,寻常身份普通的死囚,是不会押解赴京的。
都是交由各地审查的县衙就地处决。
比邻京都府的安民县,也是如此。
所以,安民县县衙天牢之中,不出意外必然羁押着死囚的。
或是等候发落,或是等待上级部门审批。
“走!去县衙!”
经得忠伯提醒,纪新当机立断,招呼着忠伯前往县衙。
“哗......”
纪新的最后宣告,宛如平地惊雷,扔进了府门外的拥挤人群。
刹那间,炸得浩瀚人群,惊哗四起,呼声不绝。
一双双原本百感交集的眼神,皆都是纷纷投向纪新。
转而迅速地变得惊诧与震骇起来。
甚至,连忠伯都是瞠目结舌,有些惊愕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纪新。
这,就是世子对天下人的交代?
忠伯唇齿蠕动,想要说些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府门外拥堵的人群抢先。
“世子此言,可是当真?”
“世子这不是逢场作戏之言吗?”
“你享受着侯府尊荣,受尽阉党照拂,你凭何说出这话?”
“就是!我们凭什么轻信你?”
惊骇的人群,重又喧闹起来,纷纷对纪新的话语,表露出了强烈的怀疑。
喧闹质疑间,人群也是再度掀起了骚动。
然而,不待人声鼎沸起来,众人却见纪新抓起身后忠伯提着的鲜红包裹,朝着人群奋力地扔了过来。
鲜红的包裹,飞过武安侯府外的台阶,落向了人群中央。
这般来历不明的玩意儿,砸落过来,引得人群纷纷抽身躲避。
“噗咚......”
人群避开,包裹砸落在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这是何物?”
人群纷纷瞥向了包裹。
“这,便是我交予诸位乡亲的凭证。”
纪新喘了口气,扶住忠伯的胳膊,勉强维持着镇定解释道。
“凭证?”
人群纷纷诧然,皆都疑惑不解。
包裹牢牢捆缚着,他们皆都难以窥视其中的具体事物。
“打开看看!”
人群踌躇了片刻,有胆大的上前,解开了包裹。
下一霎那,一颗血迹还未干涸的人头,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了人群面前。
“啊!”
突兀出现的带血人头,吓得许多人本能地惊叫飞退。
引得人群一阵骚乱。
“这是秦松门下,惯例遣来的小黄门。今日,我斩他头颅,赠予天下。”
在人群惊惶之际,纪新喘着粗气的声音再度传来:“也请诸位乡亲,代我转达秦松。从今往后,不必再遣使者前来。”
“否则,再来一个,我便杀一个。再来两个,我便杀一双。”
说完,纪新体力渐渐不支,紧紧地抱着忠伯的胳膊,慢慢地倒在了忠伯的怀中。
“回府!”
忠伯脸色一变,顾不得继续观察府外人群的表情,急忙拦腰抱起纪新,转身回府。
左右家丁护卫慌不迭地退回府门,轰的一下迅速关闭了厚重的武安侯府大门。
“速取世子的汤药来!”
退回府中,忠伯一边抱着纪新回到前厅休憩,一边招呼着家丁奴仆。
“呼......”
纪新在前厅主位坐下,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具身体,真是弱得可怜。
仅仅几番大幅度的动作,就耗尽了体力。
也难怪前身会那般容易被气死去。
“世子,你太冒失了。”
看到纪新缓过气来,忠伯不禁气恼地责备起来。
纪新对此,却也不恼,只是无奈笑道:“忠伯,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就算如此,可你今日之言,一样有悖人伦。若是侯爷知晓,又该何等难过?”
忠伯愤懑地拍着桌子,一脸地恼恨。
“他会难过么?”
纪新飒然一笑:“他若难过,为何今年从不回来府中?他若难过,为何从不回我的书信?”
前身气绝之前,曾写过不少书信,委托忠伯遣人送去京都府。
但,最终都是石沉大海。
面对着纪新的反问,忠伯怒色一滞,顿时无言。
好半晌,忠伯才语气放缓,无奈叹道:“我知世子愤懑,可你与侯爷终归是父子亲缘。你今日作为,可知会将侯爷置于险地?”
“呵......他若连这般风波都搁置不平,那真是白瞎了秦松费尽心思地拉拢他。”
纪新冷冷一笑,撑着虚弱起身,甩袖冷哼:“更何况,人族逆种,与我何干?”
话音落下,纪新便要离去。
但,刚要离去时,眼角余光却是突然瞥见,此前小黄门倒下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个银白色的气泡。
这些气泡,围绕着小黄门倒下的位置,悬空漂浮着。
而在这些气泡之中,则都是有着不同的字迹彰显着。
武道功法:归元功(可拾取)
修为:壮血境初成(可拾取)
武道技法:摘星手(可拾取)
武道技法:流云步(可拾取)
修炼经验:10年(可拾取)
这......
这是......
穿越者的福利吗?
看清这些气泡之中彰显着的字迹,纪新顿时瞳孔紧缩起来。
前世熟读过许多网络小说的他,无疑对这样的场面很是了然于胸。
莫非,自己杀了敌人,就可以拾取对方修炼的武道所学?
若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正好解决了,无缘武道改善体质的麻烦?
意识到这些,纪新的呼吸,都是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世子,你没事吧?”
忠伯察觉到纪新的异样,急忙紧张上前。
浓眉大眼尽显忧心忡忡。
忠伯看不到那些东西?
纪新目光闪烁了下,没有作答,而是佯装着体力不支,重又跌坐回了座椅上面。
“忠伯,我好累,麻烦您去看看,我的汤药送来了没?”
纪新佯装无力地依靠着座椅,看向忠伯示意道。
“好,世子稍待,我这便去!”
忠伯身影一闪,掀起一阵疾风,消失在了前厅。
好快的速度......
纪新暗暗咂舌,忠伯的武道造诣只怕也是不简单。
目送着忠伯火速离去,纪新急忙起身,走向了那些气泡。
略作沉吟,纪新试探着伸手摸了过去。
手指稍一靠近这些气泡,一片详细的信息,便是汇入了他的识海。
“归元功:白品级劣等武道功法,靖国内庭专修之法。”
“壮血境初成:武道修炼的入门级境界,锻炼肉身,壮大血气可成。成就此境,力大如牛,寒暑不惧。”
“摘星手:白品级劣等武道技法,靖国内庭专修之法。”
“流云步:白品级劣等武道技法,靖国内庭专修之法。”
“修炼经验10年:靖国内庭小黄门李福的修炼心得。”
这种金手指,跟以前打游戏杀怪爆装备差不多啊。
浏览了下这些信息,纪新顿时喜上眉梢。
这种事情,作为21世纪的青年,他俨然很是熟悉。
稳住心绪,纪新迅速将目光投向了这些气泡。
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修为:壮血境初成(可拾取)这个武道修炼的入门级境界上面。
若是拾取了这个,是否意味着自己可以立即跨入这个境界?
届时,又是否可以改善自己如今弱不禁风的体质?
面对着秦松的询问,锦衣青年李奉贤呷了口茶,也不拖沓,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千岁近段时日,一直都想邀请妖族精锐入驻瑞京,以壮底蕴。然,却被朝中群臣极力反对。”
“而在这些反对的群臣之中,除了丞相党羽,更还有许多清流名士。丞相党羽,根深蒂固,暂时不易擅动,但一群根基薄弱的清流名士嘛......”
说到这里,李奉贤戏谑地笑出了声。
满堂众人闻言,皆都不由思索起来。
李奉贤的话,已然为他们指明了方向,打开了思路。
循着这个思路,继续发散下去。
许多人都是迅速明悟了,李奉贤的计划。
而在众人陆续心领神会时,李奉贤的声音接着传来:“据卑职所知,御史中丞周璟儒,性情刚直,又掌闻风奏事之权,在朝中曾惹得诸多大人不喜。”
“但其刚直不阿的性情,两袖清风的做派,却深得诸多百姓与名流的敬崇。故而在民间,声望颇高。”
“若是纪雄杀了这般人物,势必会招致民间怨声载道,而又不会为千岁,在朝中树敌。”
“周璟儒更是反对千岁,招揽妖族精锐进驻瑞京的主要对手。此人若除,不仅能为千岁剪除一大阻力,更也能杀鸡儆猴,威慑其他反对者。”
“届时,纪雄亦会被天下世人彻底唾弃,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这一生,注定再无退路,从此势必唯有抱紧千岁这棵大树。”
李奉贤的话,讲述结束。
迅速引得满堂众人陷入思索。
片刻后,许多人都是忍不住目绽神光,眼神明亮。
一个个再看向李奉贤的眼神,都是变得愈发欣赏与钦佩。
“妙!妙计!”
“毒!真毒!”
“一石二鸟,真真是一石二鸟。”
这些人无不拍手赞叹,言辞神态尽显恭维。
秦松也是忍不住轻拍膝盖,那张清癯的面孔间,浮现起欣喜的笑意。
“奉贤此前所言,此计有三得。如今仅得其二,不知剩下的一得......”
秦松呷了口茶,再度笑问起来。
“最后一得,最为简单......”
李奉贤也是呷了口茶,随即坦然笑道:“周璟儒之孙,自幼修炼。虽然天分不高,但多年积累下来,如今也算小有所成,初步跨入了壮血境阶段。”
“且此人性格颇有周璟儒之风,又嫉恶如仇。届时周璟儒若死,千岁以为,此人会否前去寻觅纪雄复仇?”
“归元境宗师杀不了,天榜第十奈何不得。千岁以为,他又是否会转变矛头,前去寻觅纪雄之子呢?”
“世所皆知,纪雄之子先天有缺,体虚多病,弱不禁风,一个寻常孩童都足以掀翻他。壮血境初成的修炼者出手,呵,他的结局......”
李奉贤话没说完,但剩下没说的意思,所有人都懂。
满堂众人再度思索起来。
一双双目光,皆都闪烁不休。
秦松都是眉眼半眯,陷入了沉思。
“纪雄之子,可未必那般容易斩杀。据悉,武安侯府之中,还有一位地榜镇守......”
沉寂片刻,堂中有人提出了疑义。
李奉贤闻言,却是不屑一笑:“地榜高手,固然强绝。然,天下地榜,又非他一家。”
这番话仍旧只说了半截,但后面半截的意思,依旧不言而喻。
满堂众人皆都明白其中意思,故而疑义消失,再度陷入了沉寂。
秦松仔细思索,反复斟酌。
片刻过后,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转而淡然笑道:“咱家明日会去请得一份天家旨意,余下事宜,便交予奉贤全权处理。”
锦衣青年李奉贤闻言起身,恭谨应是。
余者皆不敢异议,纷纷随从。
......
靖国,京都府。
一座官署之中。
宽阔的厅堂之中,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正在认真地擦拭着一柄长刀。
男子身穿靛蓝色的长袍,袍子领口与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高束,戴着顶嵌玉小银冠。
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
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男子擦拭长刀,很是细致。
那般郑重的样子,宛如对待珠宝美人。
柔和的姿态,在风雪飘絮的季节,显得很是宁静。
“侯爷!”
这般宁静的氛围,很快被一声呼唤打破。
一名护卫随着呼唤,跨门而入。
“嗯?”
男子动作不停,只是狐疑地应了声。
“侯府传来消息。”
护卫弓腰,肃然禀报。
“讲!”
男子依旧擦拭长刀,动作没有分毫的停顿。
护卫不敢怠慢,急忙讲述起来。
“世子斩杀了秦松遣去慰问的小黄门,并将其尸首,弃于府门外,展示百姓。”
“另外,世子得遇神秘人襄助,现已驱逐病疾,并跨入了武道途径。”
护卫通报结束,男子终于如梦初醒,讶然抬头。
“噢?”
男子停下擦刀的动作,讶异地看向护卫询问:“什么人?竟然治得了我儿的先天不足?”
护卫摇头:“不知。”
“既然不知,那便查。”
男子不咸不淡地嘱咐。
“信中称,神秘人无痕无迹,无从查起。”
护卫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疑为神藏境。”
神藏?
男子再度讶然,重又抬头看向了护卫。
沉默了下,男子收敛了异色,淡然地收回了目光。
“罢了,不必理会。”
男子不再理睬,继续认真地擦拭长刀。
“那......世子斩杀秦松使者的事......”
护卫见状,踌躇无措。
“杀便杀了。”
男子波澜不惊,毫不在意。
仿佛间,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蝼蚁。
“是!”
护卫舒了口气,不再逗留,默默地抽身退去。
但,刚到门口,迎面撞见另一位护卫飞奔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颔首,便是擦肩而去。
“侯爷!”
新来的护卫,飞奔入门,急匆匆地再度打断了男子擦刀的兴致。
再度被打扰,男子没好气地抬头,看向了新来的护卫。
“侯爷,秦松遣人前来,请侯爷前往。”
新来的护卫没有迟疑,急忙通报来意。
“让他等着!”
男子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只是略微顿了顿擦刀的动作,便是继续了下去。
护卫没走,也没再啰嗦。
只是恭谨地在旁静候。
男子不紧不慢地将长刀重复擦了一遍,擦得刀锋铮亮,擦得刀身泛光,这才罢手。
从身后兰锜取下刀鞘,收刀入鞘,重又放回了兰锜。
男子这才走出案桌后,看向护卫招呼道:“走吧!”
话音落下,轻甩宽袖,步履从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