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拖离地面。

“都说狗随主子，你还真是和你那个狗主子一样，下贱啊。”

阿狸修行尚浅，自然抵不过龙神的法力。

一片片刺骨的霜寒顺着她的脖颈飞速扩散。

连她的眉毛上都结了霜。

不行！别伤她！

阿狸是我如今除了孩子以外，唯一的家人了！

我哭嚎着跪倒在地，求他，拜他。

泣不成声。

可慕之深听不见我也看不到我。

阿狸的脸色逐渐青黑。

连挣扎的动作都逐渐变弱。

我绝望至极，明知她听不到，却也只能哭着大喊。

“阿狸，带他见我吧！”

却没想到阿狸狐耳一动，猛地抬头。

“公公主！是你的声音吗……阿狸阿狸听见你的声音了！”

“直到现在你还在装疯卖傻。”

慕之深冷笑一声，收紧右手。

却不想阿狸不知从哪迸发出来的力量，赫然大喊。

“咳咳…我我带你去看公主！”

“不见棺材不落泪。”

慕之深轻蔑一笑。

却没看到嫡姐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阿狸带慕之深走进房内，打开了我的棺材。

那棺椁里没有尸体，只有一堆被豺狼虎妖啃食剩下的骨头。

“你敢耍我？”

阿狸没有理会慕之深的暴怒，而是跪在地上，对着棺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你当年渡雷劫未果，坠落青丘之时。

公主为救你，替你挡了三道天雷。

天雷威力非凡，一击便深入骨髓。

你可以看看她骨头上，有没有当年那三道雷击的痕迹。”

她其实已经不用多说了。

因为在方才那一刻，慕之深已经看到了我骨头上的三道雷痕。

他像是见到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景象，瞪大双眼，无力地倒退到墙上，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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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第二年，他命我身穿轻薄的魅魔舞衣，当众跳舞。

却不想蛇族太子一眼看中了我。

他说他不在意我是人妇，想要将我要走做娈妾。

只要我肯，他可以连同我的母妃和婢女一起带走，让她们过富足的生活。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救出我的母妃。

我愿意承受任何折磨。

哪怕只做一个以色侍人，供人玩乐的娈妾。

可慕之深却勃然大怒。

“白芷，我真想就这么掐死你。”

“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宁愿做一条蛇的玩物也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果然，你嫡姐说的没错。

你早就在青丘奸夫遍地。

一个荡妇，当然不会介意让自己变得更脏。”

他把我丢进绝情池水，让我洗干净身上的污秽。

我被灼烧掉了一层皮，他就施法为我疗伤，然后再把我扔进池水，如此反复。

直到今天，只要想起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时光，我都会忍不住的恐惧。

和慕之深纠缠三年，类似的事数不胜数。

我早已疲于忘记。

却没想到阿狸将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记住。

并发誓要在此刻，全部替我讨回来。

“好……好……我这去把自己洗干净。”

慕之深怔然点头，疯子似地往门外冲去。

嫡姐慌忙抓住他。

“君上，你你答应我的，要治好我的病，提拔我为正妻啊！”

慕之深再没了往日的怜爱之情。

他大手一挥，一道蓝光闪过，嫡姐瞬间倒地，口吐鲜血。

“都是因为你！”

他指着嫡姐，目眦欲裂。

“就是因为你，阿芷嫌我脏了！”

“我发过誓，我这一辈子，只会娶白芷为妻。”

“其他人，终究只是妾。”的命就是硬，这样都打不掉。”

母妃丝毫不在乎自己冻得发抖的身体，只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披外袍。

“孩子，你父王和族人们怎么样了？没有咱们娘俩在身边，他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吧。”

我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颤抖。

“父王……很好，族人们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母妃舒心一笑，像儿时哄我睡觉时那样轻拍我的后背。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尝到血腥味也不敢放开。

我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我好想扑进母妃怀里放声哭嚎。

可我不能。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哭诉。

母妃，父王没了，族人们也没了。

我在外面受了好大的委屈。

他们都欺负我。

从地牢里出来，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晃了神。

阳光很暖。

我却只觉得寒冷。

刚走进冷宫，却看见阿狸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公主！出事了！白月侧妃把王上和族人被剥皮做鼓的事告诉王妃了！王妃她快不行了！”

我的眼前一黑，呕出一口血来，朝着地牢跑去。

要是母妃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闭了闭眼，不敢往下想。

我还未进地牢，就被慕之深拦了下来。

嫡姐捂着肚子在一旁哭哭啼啼。

“君上，妾只是好心去给王妃送衣服，却被她一阵毒打。说是阿芷妹妹嫉妒我怀了君上的孩子，要为阿芷打掉我肚子里的孽种呢！”

慕之深铁青着一张脸，掐住我的脖子，厉声质问。

“贱人！你那个好母妃发疯伤了月儿，害得她小产！你该当何罪！”

“不是…的…”

我被掐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无力地拍打他的手臂。

可他已经起了杀意。

阿狸想要阻
。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他拽起白月的头发，将她一路从大殿拖到了寒冰牢狱，扔了下去。

被困在那里的都是最凶恶的妖兽，见到新鲜温热的身体，它们立刻流着口水扑了上去。

寒冰牢狱的法力可以永保这些囚徒不死。

她会一直重复被撕咬啃食恢复再被啃食恢复的过程。

永生永世。

不死不休。

做完这一切，慕之深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永远也得不到阿芷的原谅了。”

“不，不会的，我只是受了奸人蒙蔽。阿芷那么爱我，她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他冲到阿狸的面前，拢起衣袖，露出腐烂斑驳渗出森森血痂的皮肤。

“我洗干净了！干干净净！求求你了，让我见阿芷一面好吗？

我真的好爱好爱她，没了她我会死的！”

阿狸已经从碎嘴的丫鬟嘴里听说了这件事。

她也没想到，我竟然被人剖腹取子，死得如此之惨。

她的双眸泣血，字字锥心。

“君上，你要受的罪可还没完呢。”

“她说，要你剥皮做鼓，用其日日奏乐，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龙族想要剥皮抽筋，必要先拔光身上的鳞片。

可慕之深不是普通的龙族，是飞升的龙神。

他血肉里蕴藏着丰富的神力，愈合的速度极快。

拔掉一片鳞片，就会立刻长出一片鳞片。

为了剥皮做鼓，他只能不停地拔，不停地拔。

他疼得浑身颤抖，浑身是血，就连嘴角也在不由自主地流血。

皮肉因为反复受到伤害，早已变得血肉模糊。

整整三天三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房间里不断地传出男人压抑的哀嚎。

偌大的寝殿内，遍地都是染血的龙鳞。

珍贵的龙血从流了满地，有些甚至从房门下
以前待你更好，好好地宠你爱你。”

他还想跪求我的原谅，做出一副对我用情至深的样子，恶心得令我作呕。

我直接把他丢下了万妖谷，令万妖咬碎他的神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他躺在血泊之中，目光涣散地望着天空，任由妖兽们撕咬他的血肉。

只是在被撕破龙皮的时候，徒劳挣扎，喃喃自语。

“别，别伤到我的皮。”

“我还要把它做成鼓，送给阿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