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天，人潮鼎沸，宾客席都是对我的嗤笑和不屑。
“我还当她多有种呢，那天闹得那么难看，到头来还不是要求着舟哥和她结婚！”
“就是，舟哥可怜她追了那么些年，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拿起乔来了！”
司仪满脸庄重地宣告着结婚誓词。
顾沉舟西装革履地在我耳边警告。
“现在该道歉了吧！沈初，婚礼的要求我都满足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跟意晚道歉？”
他话里满是质问和高高在上。
“当然！”
我慢条斯理地回他。
下一秒，一把将身上的婚纱褪下，甩到了顾沉舟身上。
“还真是不好意思啊顾沉舟，五年前你送我的婚纱，在我这儿存放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宾客席里满是不解的尖叫和质疑。
顾沉舟被婚纱砸中，抓起婚纱撕了粉碎，满脸怒气地质问我。
“季初，你又在闹什么？现在乖乖收手，我还能给你一个跟意晚道歉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我冲着他微微一笑。
“当然是道歉呀！”
“因为一个约定，陪你演了整整五年的戏，现在也是时候道别了。”
“你说什么？”
我的话刚说完，顾沉舟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什么约定，什么戏，什么道别，什么五年前我送你的婚纱，季初，你解释清楚！”
天色大亮的时候，白意晚身上的红疹也散了下去。
临走时，顾沉舟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意晚，不忘转头警告我。
“我先送意晚回去，至于你，识趣的话，给意晚道个歉，我就大发慈悲载你回去！”
他满是施舍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轻视。
白意晚应景地朝着我挑衅。
“实在不好意思啊，初初姐，干哥实在是太担心我了，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
“婚纱的事，我相信初初姐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话没说完，我打了个d，扬长而去。
任由顾沉舟在身后嘶吼。
“沈初，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可我充耳不闻，连头都没回。
回到家里，我刚收拾了一部分东西，顾沉舟又打来了电话。
“季初，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意晚说了，只要穿着她穿过的婚纱和我举行婚礼，她立马原谅你！”
他语气里满是施舍和笃定，像是认定了我一定会服软。
我懒得和他吵，没有多说。
可刚挂断电话，白意晚就给我发来了消息。
“初初姐，明天婚礼上穿我和舟哥paly过的婚纱，一定很带感吧！追了舟哥五年，他怕是还没这么和你调情过吧！”
“噢对了，忘了提醒初初姐，去垃圾桶翻找婚纱的时候初初姐可千万要小心别脏了手啊！”
她的话里满是挑衅。
随之一并发来的，还有被顾沉舟抱在怀里的各种姿势的照片。
暧昧至极，图里满是挑逗。
可我看得毫无波澜。
刚转头将房间里属于我的最后一点东西也收拾出来，顾沉舟气势汹汹地赶了回来。
“季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意晚是我的干妹妹？你怎么敢这么对待她穿过的婚纱？”
他刚进门，就扯着我的领子将我拽起来狠狠摔到了地上。
一起被摔到地上的，还有那抹破碎的婚纱。
白意晚紧跟在他身后进来，哭得梨花带雨，一下扑到了那抹婚纱面前。
“舟哥，我不过是穿了一下，初初姐就把婚纱扔到了垃圾桶里，我不怪她，是我自己没注意，才错穿了初初姐的裙子，舟哥，你千万别怪初初姐，都是我的不好……”
她抽泣着抱着裙子走过来，装模作样拦下顾沉舟又要伸到我身上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顾沉舟立马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对着我破口大骂。
“季初，我再说一次，给意晚道歉！”
“否则和我结婚的事你想都别想！”
他满脸震怒看着我，手掌搭在白意晚的肩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她。
话里满是志在必得的高傲。
到现在了，他居然还以为我稀罕跟他结婚。
“好啊，道歉就道歉，不过要等到明天的婚礼上！”
我的话刚说完，顾沉舟一脸了然。
“我就知道，对我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放弃和我结婚的机会？”
“季初，早这么服软不就好了吗？”
“闹什么小性子说反话，非得逼着我对你动手！”
他安抚好白意晚，装模做样凑到我面前查看我的伤势。
我并没有躲开，毕竟今晚不装装样子，明天怎么能让他在婚礼上被当众打脸呢？
“这么聪明，你不妨自己猜呀！”
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
要走时，却又一次被他缠住。
“季初，我告诉你，别跟我在这儿玩小心思，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他眉眼里是满满的怒火和急切。
白意晚又一次看准时机，凑到他身边哭诉起来。
“舟哥，都是我的错，你别为难初初姐了，好不好？”
“我知道初初姐不是故意的，不然她也不会费这么大周章去编造一个那么假的谎言，说她跟你演了五年的戏，初初姐她也不容易……”
“还有婚纱的事，五年前的款式，我相信初初姐一定是太爱你了舟哥，害我过敏的事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话刚说了一半，顾沉舟眉眼里的疑惑尽数变成了震怒。
“季初，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让你给意晚道个歉就这么难吗？”
“为了逃避道歉，你还真是什么撒谎的把戏都玩得出来，你以为你这些拙劣的手段能骗过我吗？赶快道歉！”
他语气恶劣，刚才的慌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转瞬即逝。
冲上来就要抓我的领子。
我失笑闪开，抓出当初和他签署的五年约定的纸质版协议一把甩在了他脸上。
“好好看看，五年前的约定协议书，说我撒谎，顾沉舟，你自己的指印和公章总不会是假的吧？”
看完协议书书的那一瞬间，顾沉舟的眉又一次蹙了起来。
他痛苦地抱着头，面色恍惚，像是真的回忆起了什么。
白意晚梨花带雨地又哭诉起来。
“舟哥，初初姐一定是太爱你了，都想出用这种回忆的谎言来偏你爱她了，舟哥，你别为难初初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可就在她又一次要凑到顾沉舟怀里的时候，顾沉舟痛苦地摇着头推开了她，朝我走来。
“初初，告诉我，我们过去发生过什么，告诉我！”
他双眼猩红，难受地捂着头，语气激动。
眼里的盼望不加遮掩，无比期待着我说些什么。
可我只是淡淡看着他。
“没什么。”
话刚说完，顾沉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初初，怎么可能没什么，我脑海里那么多我们相处的片段，怎么可能没什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语气激动，迫切地想要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言辞跋扈地质问我，手上的婚纱不要命地冲我扔过来。
“你凭什么让干哥那么喜欢，给你买这么多婚纱，季初，你配吗？”
她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最后整个人也冲着我冲了上来。
我正要躲开，她先被人拽住了袖子，一把甩到了地上。
“白意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再来骚扰初初？你的耳朵是喝水用的吗？”
“连句人话都听不懂？”
顾沉舟愤怒地质问着她，将一件又一件婚纱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来递到我身边。
“初初，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伤害，现在，当着你的面，我跟她彻底了结关系。”
他的脸上满是决绝和庄重，语气深沉地向我保证。
转身就撕下袖子一角扔在了白意晚身边。
“干妹妹的位子怎么来的，白意晚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么多年，仗着我失忆屡次挑衅伤害初初，今天以后，我顾沉舟再没有你这样的干妹妹！”
“至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会一笔一笔都和你算个清楚！你欠初初的，我一笔不差，以后都会慢慢向你讨回来！”
他话音刚落，白意晚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不，舟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顾沉舟，语气里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