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学生证晃了晃，塑封层下的上海某大学的钢印倒是货真价实。

“助学贷款得还到2028年——您要需要学历认证，我还能提供导师论文代查服务。”

我无奈地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这是合同。”

她从Gucci马鞍包里掏出塑封文件，第三页用荧光笔标着如遇突袭查岗，可升级肢体接触服务（每小时加收200）。

我眼角抽了抽，她立刻切换成播音腔：“根据前期调研，您父亲偏爱知识分子型，母亲倾向宜家宜室型，综合建议我本次人设为北师大在读研究生。”

高铁开动时，她正对着我全家福做人物关系图。

染成栗色的发梢扫过我的西装袖口，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茉莉香。

这种茉莉香突然与记忆重叠——不是大学储物柜里的洗发水的味道，而是更久远的、混杂着煤油灯气味的味道。

那年妹妹被拐走前，正蹲在井边用洗衣粉兑的“洗发水”搓头，塑料瓶上歪歪扭扭写着莉香牌。

“注意，重点攻克对象出现。”

她突然拽我袖口。

前排座椅缝隙里，一顶绛紫色毛线帽正在匀速逼近，帽子的主人正是春节前来上海看孙子的四婶。

“夏夏是吧？”

皱纹里嵌着瓜子壳的脸庞挤进我们中间，“听说你在北京念书？哎呦喂现在大学生结婚都晚，不像我们那时候……”

小夏从善如流地掏出脑白金礼盒，包装上硕大的清北学霸指定营养品差点晃瞎我的眼。

“阿姨，这是我们导师研发的考前冲刺秘方，特意给您带的，您孙子用了一定可以考上清华北大！”

四婶的苹果肌瞬间提升两个像素点，我趁机摸出充电宝。

余光瞥见小夏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照片里她和某个穿貂皮大衣的阿姨正在东方明珠前比心——等等，那不是我们公司去年团建的照片吗？

“我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