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昙儿望着滚进炭盆的宝石抿嘴轻笑，师父削铁如泥的剑法用来剪耳坠，倒比斩刺客时更利落三分。

梅宴当夜，三十六盏琉璃灯将御花园照得恍如白昼。舒昙儿跪坐在焦尾琴前，望着席间灼灼目光，忽然想起萧亦寒教她破珍珑棋局时的话：
刻簪头雕的昙花正映着烛光，在她鸦羽般的鬓边盈盈欲放。

画舫行至太液池中央时，舒昙儿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要她戴上帷帽。

隔着轻纱，她望见各国使臣贪婪的目光，像嗅到蜜糖的蚁群黏在她的裙角。西凉使臣案头那柄弯刀格外眼熟，刀柄镶嵌的红宝石与她记忆中的血珠如出一辙。


的眉心印记，他眼尾泛起她看不懂的痛楚：
少女攥紧锦被，喉间泛起苦涩。

那夜她躲在巷角，亲眼看着西凉暗卫将匕首捅进母亲心口，血珠溅在襁褓中的幼弟脸上。

母亲最后的眼神像淬毒的针，刺得她十年不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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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昙血焚心

那年

萧亦寒的袖中常年藏着个鎏金银丝香囊，舒昙儿总嗅到其中飘出的冷香混着铁锈味。

直到那日她误闯书房密室，才看清香囊里装的不是香药，而是浸着血的昙花瓣——每片都刻着梵文咒语。

烛火将铜鼎映得猩红，她望见萧亦寒赤着上身坐在药浴中。

水面上浮着的不是寻常草药，竟是百枚银针扎在他心口，针尾缀着的红穗子随他颤抖的频率晃动，像极了那年元宵他们一起放的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