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第一位皇子降世。

他们没看到，从各个宫的小门里，不断有一名两名宫女走出来。

她们或年轻，或年长，都长相俏丽，身形瘦削。

她们都来自江南一个名叫溪桥的寡妇村。

渐渐的，也有普通的宫人加入进来。

她们无一例外都形容憔悴，吃尽了苦难。

她们在短暂的汇聚后，又快速隐没于黑暗中，消失在弯折的宫道里。

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们需要出现的地方。

19

庆熙殿里很热闹。

皇帝招了很多寡妇和嫔妃进来，此刻寝殿里站满了衣衫半褪的人。

我和阿姐闯进来的那刻，里面的寡妇们突然出手制住各自身边的嫔妃，用最快的速度堵住她们的嘴蒙住眼拖出寝殿。

皇帝和新近正得宠的福常在躺在床上，皇帝大汗淋漓地躺着，身上光溜溜的，不着一缕。

我和阿姐走到床前时，福常在已经翻身将皇帝压在身下。

“小寡妇，你们还没死？”皇帝看到我出现，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被恶意取代，手朝我伸来，“既然来了，那就过来一起。”

“啪！”阿福打落他的手，给我们让开位子。

我和阿姐欺身上前。

我们最是懂得人体经络，我和阿姐一人按住他半边身子的重要穴位，他登时瞪起眼像条死鱼一般挺在床上不能再动了。

他残暴恶劣，杀人如麻，但脑子是聪明的，很快便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竟笑起来。

“你们想弑君？就凭你们？”

他一点也看不起我们。

20

我和阿姐默然不语.

各自从怀里掏出荷包，从里面拿出绣花针。

一枚枚挑选出来的，最细最长的绣花针。

是余常在，是阿娘，是安贵人，是许许多多溪桥村寡妇们的绣花针。

当中，有一枚针最细最长，末端坠着一缕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