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瑞士莲巧克力的碎屑。

红底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响，与图书馆旧木地板的吱呀声在耳蜗里绞杀。我攥紧志愿者马甲口袋里的钢笔，金属笔帽硌得掌心生疼——这支万宝龙的墨水管里，还灌着她留下的蓝墨水。



克力。扫码时她大衣口袋掉出美术馆导览册，莫奈睡莲特展的纪念章旁有行铅笔字：
023年情人节后大雪，送货员抱怨说冷链车困在高速。我推开后巷铁门，积雪中突兀地立着个国际包裹。苏黎世邮戳盖着四年前的日期，泡沫箱里躺着支冻干的蓝玫瑰，玻璃罩内壁写的：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图书馆三楼东侧的哲学书架前，那年是2012年。

九月的阳光穿过雕花玻璃，在她白色连衣裙上投下细碎光斑。她抱膝蜷缩在书架与墙壁的夹角，黑色长发像帘幕般遮住半张脸，膝盖上摊开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已经停留在第47页整整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