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淡漠如水,眼神却坚毅至不可信。
江舟远刚刚立功凯旋,他现在就算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亦可将功抵过。
皇帝再怎么厌恶他,也不可能拿他开刀。
林七一早就意识到了,这小子看似反骨,实际上忠心地很。
他速速退下,留下江舟远在大堂里思虑。
那道刀痕,是他许多年前护驾时留下的。
当时刺客的刀上不仅淬了毒,还在刀上横加了倒刺。
这一刀,足足让他昏迷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可敬的兄长对外宣称先帝病逝驾崩,顺理成章地登基上位。
一上位,便大赦天下收揽人心。
还对刚醒来他说,“你我兄弟情深,当共创海涅河清,山河万里。”
当时的江舟远年轻,一时气血方刚咬口答应。
直到他在祭坛下发现了父亲的腐烂的尸骨。
他的世界才彻底坍塌。
他素喜题字,方才林七同他谈话时,也不曾停下手中笔。
只不过出于习惯,每次练完字后,都会把先前练过的纸张烧去。
这次也不例外。
他把草纸举于烛台之上,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爬。
火烛光曳,他的脸在火光中褪去了一点沧桑。
攀升的火苗将要烧至最后一个字时,江舟远却放开了手,他怕火烧到自己的手。
低头一看,残剩的纸上还板板正正写着一个“义”字。
二、一江春色,半城绿柳,群芳宴在曲池边的芙蓉水榭举办。
江舟远来得晚,他进门时往守门小厮手上塞了一两碎银,让他别通报他的行踪。
而他则从一条小道不紧不慢地进场,走到一处靠水凉亭自顾自地喝起茶。
这芙蓉水榭的花草景致全在湖心亭一处,而他偏爱这一处凉亭的临江水色。
当年父皇带他来此时,还特意嘱托过,不要把这处美景与旁人说。
倚栏品茶,坐赏水色。
但他的兴致很快消散不见,一只飞来横箭不偏不倚射到他发边,恰如其分地裁下他的一丝长发。
江舟远拿着茶杯的动作一滞,茶杯举在半空,面色瞬间冷了半分。
林七没等他说一句话,立刻往箭头射来的方向追去。
不出片刻,便将那射箭的嫌疑犯抓到江舟远面前。
那人被林七压在地上,一袭白衣沾了地上灰。
一言不发,像是认罪了一般。
“胆子挺大的啊,不解释一下吗?”
江舟远云淡风轻地继续喝茶,但茶刚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