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我们结婚时,我亲手刻下的,承载着曾经的誓言与爱意,可如今,却沾着江水的腥气,满是悲凉与沧桑。
三年来,无论生活如何变迁,她始终戴着这枚戒指,即便在我那般决绝、伤害她至深的那天,血珠子顺着戒圈不断往下淌,她也未曾摘下。
“江先生?”
医生见我久久沉默,迟疑地唤道, “法医需要确认死者身份,您......”我猛地掀开白布,苏晚意锁骨下方三寸的疤痕,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我的眼底。
那是心脏移植手术留下的,触目惊心。
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离婚前三个月的场景,清晰浮现:每一个深夜,她总蜷缩在被窝里,剧烈地咳嗽,身体随着咳嗽声微微颤抖。
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不满与厌烦,竟从未留意过她藏在床头柜最深处的白色药瓶,和她日渐憔悴的面容。
太平间的灯光惨白而刺眼,在视网膜上灼出青斑。
我转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跑。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切进眼眶,带来丝丝刺痛,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宋清窈的未接来电密密麻麻,堆满了整个屏幕。
当别墅指纹锁发出 “滴答” 一声识别成功的声响时,玄关处歪倒的女士皮鞋,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是苏晚意的鞋,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不安。
我心急如焚,快步走向梳妆台,拉开抽屉,一本泛黄的病历本静静躺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被发现。
抗排异药物说明书簌簌落下来,我颤抖着捡起,最后一行手写医嘱被泪水晕开,模糊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地刺痛我的心:“慢性排异反应不可逆,预计存活期不超过六个月。”
日期,正是我们离婚前两周。
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是陌生号码。
“江先生吗?
这里是仁和医院,苏晚意女士的主治医生。
她今早本应来做心脏支架手术,但......”话还未听完,我便冲进了雨幕之中。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三个街区外隐隐传来,仿若一道催命符。
雨水顺着下颌不断流进衬衫领口,冰冷刺骨。
突然,一抹刺目的暗红在视线里炸开 —— 十字路口,一辆银色轿车如脱缰的野马,直直撞上正在转弯的救护车。
担架床从后舱门滑出,输液管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