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他季羡唯一的妻子，谁敢妄议我便是跟他过不去。
回过神来，身边躺着的是去而复返的季羡。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头，大手开始胡乱在我的身上游走。
我心烦意乱的往床角挪了挪。
他却用力的抱紧了我。
“别动，天冷，你本就体寒，别冻坏了我女儿。”
可是，季羡，你的女儿早就没有了。
在你和黛倾城翻云覆雨忘我交缠时就没了。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季羡，我累了。”
“累了就睡吧，我搂着你。”
我躺在他的怀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魔界派了料理魔尊继位事宜的特使前来商议相关事宜。
事后，那特使与我寒暄了几句。
“殿下，夫人很想念您，特意让属下恭迎您回去。”
“再等三日吧，到时候我自会回去参加典礼。”
回到屋内，季羡早已穿戴整齐。
他狐疑的看着我。
“棠梨，你要去哪里？”
我迟疑了半秒，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毕竟是魔界的弟子，你我大婚，身边也是有些亲戚朋友需要告知的。”
“所以，我找人替我带了一些请柬过去。过几天我再亲自送些请柬给他们。”
季羡这才放了心。
“倒是我思虑不周了，魔界那边，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没等我拒绝，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厮就跪在了院前。
“启禀战神，瑶池仙子有要事商议。”
“没空！”
季羡倒先发了火。
“我和夫人正在商讨成亲事宜，无关紧要的事情都给我靠边站。”
地上的小厮缓缓抬了抬头。
“可是，我家仙子的事确实很紧急。”
我抬眼看了看季羡。
果然他立刻变了脸。
那小厮是谁，我还能不认识吗？
季羡有些慌张的看了看我。
我识趣的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便落荒而逃。
3
我拿出幻境想要一看究竟。
此时，黛倾城正哭得梨花带雨的靠在季羡的肩头。
“羡哥哥，我怀孕了。”
“怀孕？”
看得出来，季羡很震惊。
“你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你不会不知道吧？事后我都会给你
喂一颗药效极好的避子药。”
“这世上我只有棠梨一人配生我的孩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黛倾城突然发了疯似的笑了。
“你怎知你那些避子药我是真的咽下去了？”
“季羡，这孩子就是你的，你若不想认，我现在就去告诉棠梨，我怀了你的孩子。”
季羡和别人有了孩子了？
我顾不得他们的撕扯，关掉幻境。
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脑子里尽是我们刚刚得知怀了孩子时的喜悦情景。
他见我孕吐的厉害，心疼的直掉眼泪。
他说棠梨我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早知道咱们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以后等他生下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他说这辈子咱们就只要这一个孩子，我可舍不得我的棠梨受这些罪。
可是，那个说着只要这一个孩子的季羡却和别人有了孩子了。
季羡回来时，我正在整理这些年他送我的物件。
一件一件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妆匣子里。
他伸手想要拥住我。
我往后退了退，他扑了个空。
他皱着眉看着我。
“棠梨，我总觉得你最近对我冷淡了很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我摇头。
“没有，可能是快成亲了，我太敏感了而已。”
他笑了笑。
“孩子呢？这几天没有欺负你吧。等我们成了亲，我就带你去我们在人间历劫时住过的东篱山，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吗？”
我一直都很想去东篱山。
之前他总说天界还有诸多事宜没有处理，他想成为天界的战神。
等他完成这些事情，就带我去东篱山生活。
我当了真，不顾生命危险，偷偷渡了一半的修为给他。
后来，他成了战神。
却忘了当初的诺言。
而我，也不再执着于东篱山。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季羡，明天就去吧，好吗？”
相爱一场，总得有个正式的告别的仪式。
“好，只要我的棠梨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他回答的很爽快，就像我始终都是他心中唯一的宝贝一般。
第二天，季羡如约来到东篱山。
我提前了两个时辰过来。
所以，他赶到时，我早已备好一大桌的饭菜。
他似乎很
你苟且？”
“我这辈子只会娶棠梨一人，任何人都别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此事若是让棠梨知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两具抵死纠缠的身体紧紧抱住。
我自嘲的笑了笑，所谓情深，不过如此。
没等我难过，门口便传来小厮的传话声。
“棠梨姑娘，战神今日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也不知什么时辰能回来。”
“您早些歇着吧。”
这不是第一次，往日他每次夜里未归都会差人过来传话。
我还欣慰他是个体己的，再忙都不忘给我捎个话。
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2
那堕胎药的药效极好，半夜我痛的直冒冷汗。
天界下了一场千年难遇的暴雪。
本就怕冷的我，又被小腹的疼痛感折磨的浑身发抖。
也不知什么时候，季羡悄悄钻进了我的被窝。
他被我的冰凉惊的微微一颤。
“怎么这般寒凉？我差人再往屋里添点柴火。”
他起身就要出去。
我没有看他，冷冰冰的背对着他。
“不是说今夜不会回来吗？我听人说，看见你和瑶池仙子去了她宫中。”
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背脊一僵。
“哦，有些要紧的事需要和她商讨，所以耽搁的久了些。”
“是王母娘娘寿宴的事情吗？”
“呃，对。”
“可我听说王母娘娘今年并不会大办寿宴，半月前就取消了瑶池宫的琼浆了。”
季羡被我堵的不会回话了，只说屋里冷要出去拿些柴火。
我和他初次见面时也是如此。
那时我在人间历劫。
娘胎里带的宫寒也跟着我的肉体去了人间。
我因被仇家追杀，不小心失足落了水。
同在人间历劫的他，也失了法术了。
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回了。
我冻的浑身发抖，他也是这样不断的去屋外添置柴火。
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替我取暖。
其实如果他没来救我，那一次我就已经历劫成功了。
后来，我因执念太深，怎么也没能渡过这情劫。
竟眼巴巴的跟着他来到了天界。
别人都笑话我是个身份来历不明的魔界小丫头。
只有他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
的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季羡的府中的。
看着满院子的红色丝绸，各个角落都高高挂起的红灯笼。
我一时恍惚竟不知这喜庆是为谁准备的。
明日就要成亲了，新郎却守在别的女人的床前。
何其可笑。
我将黛倾城送我的幻境随意丢在桌案上，那封本应送往魔界的喜帖改成继位魔尊的请柬，也草草丢在了桌案上。
季羡，你不必说服我接纳黛倾城。
我，原谅你了。
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那天，季羡守了黛倾城一夜。
直到天微微亮，乐队的乐师奏响了喜乐，他才想起今日是他与我的大婚之日。
他急匆匆的换好了喜服，脚步急促的来到我房前。
他眉眼带笑，好似昨日守了黛倾城一夜的人不是他。
“夫人，为夫来接你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唤了一声：
“棠梨，为夫来接你了。”
可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季羡终于着急了，他慌乱的推开门。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本应燃烧的柴火炉子没有半分温度。
他四处环视，却始终不见我的踪迹。
他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他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再也找不到我。
他有些失控的对身边的小厮吼道：“夫人呢？夫人去哪儿了！”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当即吓得尿了裤子。
季羡没有办法，气的一拳砸碎了一旁的桌岸，终于，他看见了我留在桌案上的请柬和黛倾城送我的幻境……

震惊。
“棠梨，今日怎么准备这么多饭菜？”
我笑了笑。
“算是对我们这段感情的正式告别吧。”
“什么告别？”
季羡变得紧张起来。
“棠梨，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别过去，迎接我们新的开始。”
我随口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他这才放松了戒备。
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自己的杯中斟了一杯酒。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我和他膝下儿女成群，在这间小木屋里过着男耕女织不畏世事的生活。
我以为我满腔热血付出真心的男人，一定不会让我输。
可事实上，我输的一败涂地。
4
杯中的酒还未入口。
季羡就收到了密信，他的表情很紧张。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说要先行离开。
我握了握他的手：
“吃完再走。”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棠梨，事关人命，万不可大意。日后，我定会补偿你的。”
“不要，我只要你陪我这一次。”
我倔强的看着他。
他有些怒了。
“棠梨，我说了，事关人命，你怎么就听不懂？”
“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却是个这般不讲理的。”
话落，季羡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是第一次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我尾随着他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会让鼎鼎有名的战神失了分寸。
结果，他一路直达瑶池宫，那个女人终究在他的心中是有些分量的。
黛倾城的脸色惨白，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羡哥哥，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的心里只有棠梨姐姐一人。”
“我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个祸害，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擅作主张将孩子打掉了。”
“希望你和棠梨姐姐能白首不相离，以后，倾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季羡的脸色有些复杂，我知道，他动摇了。
他最见不得女子如此。
果然，他上前抱住了她。
“你不必如此作贱自己，是我对不住你。”
“明日我和棠梨成亲后，我会说服她接受你，日后我会纳你为妾。”
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住。
尽管早有准备，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竟还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