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淑华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尽风前柳淑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酥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日之内不许给我饭菜。熬至第四天时,我已然灰头土脸,卧在榻上奄奄一息。他许是想趁机除掉我,若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要饿死了。不能睡,求生的意志愈发顽强,我咬破舌尖,疼痛让人清醒。倏而想到在合欢树下还埋了一坛酒,于是撑着身子,努力从榻上起身。顾不得穿鞋子,我摇摇晃晃地跑出去,正撞上迎面走来的翠柳。她实在高出我太多,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身体还这般结实,磕得我鼻子生疼。两厢无话,翠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漆黑的眸深如一汪墨潭,幽邃且深沉。那般炽热的目光,好似要将人拆吞入腹。我被她瞧得不自在,想躲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她勾了唇,仿若逗弄顽鼠的狸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见她如此阵仗,我虽心下慌张,却也知外面既有羽林郎把守,是断不会什么让不轨之徒闯入...
熬至第四天时,我已然灰头土脸,卧在榻上奄奄一息。
他许是想趁机除掉我,若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要饿死了。
不能睡,求生的意志愈发顽强,我咬破舌尖,疼痛让人清醒。
倏而想到在合欢树下还埋了一坛酒,于是撑着身子,努力从榻上起身。
顾不得穿鞋子,我摇摇晃晃地跑出去,正撞上迎面走来的翠柳。
她实在高出我太多,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身体还这般结实,磕得我鼻子生疼。
两厢无话,翠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漆黑的眸深如一汪墨潭,幽邃且深沉。
那般炽热的目光,好似要将人拆吞入腹。
我被她瞧得不自在,想躲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她勾了唇,仿若逗弄顽鼠的狸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见她如此阵仗,我虽心下慌张,却也知外面既有羽林郎把守,是断不会什么让不轨之徒闯入的。
因而,她应是宁良辰派来‘施恩’敲打我的,看我现在落魄的样子,想必会好生奚落一番。
然而,在活着与颜面之间,该如何选择,毋需多言。
想通这一点,我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不再挪动。
下一刻,翠柳倏而贴近,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她的呼吸盘旋在头顶,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味。
在我疑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竟一把抱起了我。
我惊呼一声,试图挣扎。
奈何实在饿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呵斥道。
“你做什么?
简直放肆,快放开本宫。”
谁知翠柳却将我抱得更紧了,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一般。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就好像我欠了她,又好像是她欠了我。
萦绕在我们之间莫名的气氛,并未随着彼此的沉默消解,反而愈发深沉。
翠柳一双眼生得狭长,眼尾上挑,她不笑的时候,能品出几分凉薄的意味。
她若笑起来,任是无情也动人。
幸而翠柳是个女子,否则被她这般专注地瞧着,极容易让人生出错觉。
好似她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一往情深。
酸楚的滋味从心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一路蜿蜒而上,我的脑海里,第一次出现了零星的画面。
神思飘忽,脑海中可见一片鲜艳的降朱色,闺房里,男子手拿象牙梳子,
淑妃一手拿帕子捂着腰,一手由丫鬟搀扶着到重华宫时,我正提起鸾袍的一尾袖角,奋力擦拭嘴上沾惹的糕点碎渣。
守在一侧的翠柳轻轻咳了一下,我会意,立时收敛了手下动作,正襟危坐。
她向我投以赞许的眼神,接着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向我递来。
我小小呷饮一口,不温不凉,酽淡适宜,当下正待拍拍她的手,以示感激。
她倏而凑近我的耳际,低声黯哑道:“娘娘,咱们昨晚上商量好的说辞,一会儿您可一定记得跟其他娘娘们说。”
等等,昨晚上说好的什么来着,有点懵啊。
脑里还钝钝地,尚来不及仔细思忖清楚。
底下来请安的妃子们,已经齐压压地俯身含腰,向我恭声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轻咳一声,端持着声线,一字一句平稳道。
“诸位姐妹请起。”
“谢皇后娘娘。”
转脸,见一旁翠柳对我竖了一下拇指,大抵是觉得我皇后的威压十分到位。
我冲她会心一笑,骄傲地挺了挺胸。
接着她张口,无声地念叨了几个字,我认真辨别了一下口型,似乎是-“陛下瘦腰?”
于是,我跟着她的嘴型向她无声重复了一遍。
翠柳满意的点点头,又冲我竖了大拇指。
“淑妃娘娘今日又是最后一个才来,这是不把咱们放眼里呢,还是不把皇后娘娘放眼里?”
我还没来得及提出翠柳交代的事情,底下的华妃端了茶,啜饮过一口后,笑颜如花地对娇娇弱弱的淑妃发起了质问。
闻言,淑妃咬了咬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眸瞬间变得湿漉漉的,眼尾跟着泛起了潮红,娇滴滴的幼鹿一般,当真我见犹怜。
她不安地从座位上站起,躬身向我拜了拜。
我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淑妃吸了一口气,嗫喏道:“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华妃睨了她一眼,不依不饶道。
“淑妃既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喽?”
好似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淑妃赶忙摇了摇头,辩解着:“臣妾不是有意的。”
继而她低下头去,扯了扯裙角,压低了声音,软软地回道:“是皇上,皇上他昨晚上…”话到这里,小白兔没再说下去。
华妃听了,冷冷哼笑出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座下的其他嫔妃则心思各异,你一言我一语的,
别怕。”
她兀尔弯腰半抱我在怀中,像在哄孩童一般,轻轻拍打着我被汗浸湿的后背。
我以为醒来的时候也会像往常一样,空空荡荡,一片空白。
可是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我依然记得景略这个名字。
景略,宁王景略。
我名义上的皇叔,仿佛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难得在禁庭现身。
可惜却忘记了翠柳,于是她便开始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在我身边为我重复记忆,一直到今天。
此刻,重华宫,经过刚刚皇帝寿宴的闹剧,翠柳面色不虞。
我十分羞愧地扯了扯她的裙角,今天确然是我没有分辨清楚指令,差点连累她。
然而,翠柳却将我一把揉进怀里。
她的胸一点都不软,撞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在我的身体对她的拥抱并不反感,反而莫名觉得心安,但记事的宣纸上却并没有记下来这一点。
“娘娘,有时候奴婢会分不清你是真的记不得了,还是假装记不得了?
对于那个人,果真是欲擒故纵么?”
我懵了,以为翠柳是生气我没说准话头,却没想到是欲擒故纵一说。
当下赶忙摇头否定。
翠柳不以为意地笑笑,“嗯,我知道,娘娘若是真的有了记忆,怎么还会甘愿在这皇宫里?
又怎么会这样……忘了我。”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极小声,我却依然听得分明。
脑子里电光火石,我问道:“翠柳,你到底是谁?”
翠柳静默,淡淡看着我,语气却不容置疑。
“奴婢是翠柳,娘娘一人的翠柳。”
啊,我的脑壳忽地又开始剧烈疼痛。
这次我极力想睁大眼睛看清她的表情,却仍然无法抵挡沉沉的困倦与眩晕。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翠柳说。
“阿蛮乖,不要想,把一切都交给我。”
第二日醒来时,却见宁良辰睡在一边。
白皙俊美的面皮上,挂着两个浓郁的黑眼袋,一撮头发翘起在颅顶,似乎睡得很熟的模样。
我伸手想要捋平那撮头发,却正好被现场抓包。
他睁眼,抓住我的手,贴近我。
“皇后一早就撩拨朕?”
不知为什么,对于宁良辰的靠近,我本能的害怕,想要躲开。
他却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开。
眼见他的唇离我的眼皮愈来愈近,我慌张地大喊:“翠柳,翠柳,救我!”
翠柳进来的时候,我就裹着被子蜷
过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才听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说,从遇到你开始,记忆就在复苏了。
自然不止如此,我掩盖了自己每晚偷偷施针刺激穴位的做法。
景略的眼皮动了动,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看我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问道。
“不能交给我去做吗?”
我摇头,又点头,最后不再说话。
“阿蛮,还有我在。”
他那样悲伤地看着我,满是乞怜之色。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从容淡定,沉声道。
“丞相亦是我的老师,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的。”
我摇头,“不要跟宁良辰硬碰硬,我们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他并没有完全掌权,以为没了丞相就可以高枕无忧,当真是愚蠢。”
阿爹尚在的时候,常与兄长们在书房谈及朝政格局,我便趴在窗户下偷听。
阿爹讲,威胁皇权最大的应当是几大世家,譬如陈郡谢家,琅琊王家,清河崔家…几大世家盘根错节,彼此之间又联姻交好,是非常牢不可破的关系。
那时,亦常有王氏家主或者公子来府邸做客。
每回他们走后,阿爹总是眉目深沉。
所谓的叛国证据查出前的一月前,阿爹还曾进宫同我说:预备退隐,归于山林,否则恐难躲过一劫。
于是我极力向皇帝提出这个请求,阿爹也递了不少辞呈,却无一例外的被驳回。
对于我的夫君——宁良辰,我只是明白的晓得一件事情。
他可以为了皇权牺牲所有。
以至于连最初的偶遇相见,都是经由他一手策划好的。
所谓一见钟情,所谓芙蓉定情,皆是满满的算计。
大约我的神色过分清冷,不同往常,景略缓步过来,将我轻轻圈在怀里,抚了抚我的额发。
我往后靠了靠:“以后不要带面皮了罢。”
铜花镜里,白衣贵公子眉目轻盈,温文尔雅。
他拿了牛角梳,为我一下一下认真地梳发。
“好,都听阿蛮的。”
三个月后,宁良辰怒气冲冲地进了我的寝宫。
那时我正同景略下棋。
“你们都下去。”
宁良辰吩咐完宫女太监,朱红雕漆的门被掩上。
而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扔在桌子上。
“皇叔,阿蛮,这是你们做的罢。”
“你要在这里落子么
我遭遇了刺杀么?”
“不,那时你还太小,顽皮得很。
从城墙下跌落,刚好落入我怀里。
娘娘后来找到我,硬要给我一只镯子,还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奴婢所言皆是实话,只是如今的娘娘已然不同于往日,是个娴静端庄的大姑娘了。
那些玩笑话自然是不做数,可是我同娘娘的情谊,总是在的。”
我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
“翠柳,从前我是不是很任性?”
“现在有了我,从前怎样,现在依然怎样。”
遇见翠柳的当晚,我做了一个绮惑艳冶的梦。
彼时的梦里,暮色如流离四合的晕彩,山崖上一簇簇鲜红,一丛丛洁白的秋杜鹃,散若天边飘落的云霞。
一青一红两道人影,并肩而立。
男子容颜模糊不清,只见鸭色的鬓,勾起的唇笑若春风,吹不散寒夜露浓。
少女芳华正艳,眼若秋水,容色如玉,眼角眉梢难掩情意。
我惊觉,她在思慕他。
可惜。
他并非来成全她的思慕,而是要残忍打碎她的幻梦。
她问:“景略,你愿意我走么。”
被称作景略的男子笑意温和,满是慈悲包容的意味。
声色带着微哑的柔,倦淡的暖,似小锤敲落玉磐。
“不愿意。”
很好,她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愿意我嫁人么?”
景略的语气,染上了丝丝怅然。
“你总要嫁人的,阿蛮。”
“那么,嫁给一个不是你的人,也无所谓么。”
他转身背对着她。
“阿蛮,我希望你能幸福。”
是拒绝的意思了,她的爱情犹如昙花一现,只有一瞬,在他选择放弃的一刻,来不及绽放就已枯萎。
她道:“那么,如你所愿,自此以后,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此处分离,此生勿悔。”
倏而惊醒,我呆坐榻上,再没一点倦意。
我伸手扶上心口,那般强烈的悸动,却什么也捉不住,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空。
一切尽如破碎露珠化成的泡影,如梦似幻,恍惚间,让人不知身处何地,虚实难分。
我正心乱如麻,遍寻山水不见伯牙,兀尔朱弦断,翠柳哑着嗓子唤道。
“可是梦魇了么。”
我抬头,竟不知是何时,翠柳站在另一侧床尾边,长身玉立。
她的瞳眸中似含了澪濛的露水,在月下折出一星明晃晃的光。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