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油画《404号房间》。

画中女子站在门前，手握的租房合同正渗出新鲜油彩。

当我凑近细看时，画中人的婚戒突然脱落，在地面弹跳着滚进展厅下水道——金属碰撞声在管道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量子泡沫的嗡鸣中。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发件时间显示为1997年6月18日23:59。

附件是张全息照片：林娟穿着染血婚纱，正在为新生儿佩戴微型画刀吊坠。

她的嘴唇开合着传递最后的观察者效应：
蹲下身用手指蘸取，粘稠的触感却突然变成温热。

手机电筒照向指尖时，那抹幽蓝竟变成了暗红色。

铁锈味突然浓烈起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是从墙壁内部渗出来的。

浴室门吱呀作响。

磨砂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在雾气中划出蜿蜒的痕迹。

我分明记得房东说过水电今天才开通，但此刻花洒正在哗哗流水，瓷砖地面上的水渍泛着诡异的粉红色。

当我要伸手关水龙头时，镜面突然蒙上厚厚的水雾。

有什么东西在雾气后移动，细长的影子贴着镜面游走。

我抓起毛巾擦去水雾，却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正在微笑——那个
在将我的脑组织切片裱框。

那些浸泡着特殊颜料的切片在月光下蠕动，逐渐生长成微型人体模型——每个都是我不同年龄段的样貌。

手机收到加密邮件，附件是五年前的监控视频。

画面里

血珠。

当我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