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起，锁骨处的XM烟疤突然开裂，飞出成群的透明水母。

它们吸附在天花板上，将无影灯染成血月。

当平直线出现在监护仪屏幕时，林深的手还按在她心口。

那个本该跳动的位置，静静躺着2015年文艺汇演的门票残片——是他当年蹲在垃圾桶旁捡回来的，票根背面有他抄写的化学公式，被血迹晕染成情诗模样。

**月光葬礼**太平间的月光格外锋利。

林深将沈清月散落的头发编成发辫，发现后颈处有激光刻印的二维码。

扫描后出现3D解剖图：她全身骨骼被改造成钢琴构造，脊椎是铸铁音板，肋骨做琴弦轴钉，而盆骨曲线与施坦威三角钢琴共鸣箱完美契合。

在脚踝处的X光片上，他认出那个芭蕾舞鞋别针——此刻它正穿透距骨，将一封血书钉在关节腔里。

泛黄的病历纸上，沈清月用胎儿的脐带血写着：
录着沈清月用铅笔写的求救信号：

我第一次见到沈清月，是在高一开学典礼上。

礼堂顶棚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蝉鸣从敞开的窗户里漏进来。

教导主任正在主席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述校规，我的后背已经洇湿一片。

突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像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她穿着墨绿色校服裙走上台，裙摆扫过小腿时泛起丝绸般的涟漪。

九月的阳光斜斜照在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状的阴影。

当她开口说
琴房屋顶的满月。

林深看见十七岁的沈清月正在弹琴，琴键缝隙渗出鲜血。

她的校服裙摆下伸出无数根琴弦，缠绕着监护仪导线扎进自己子宫。

胎儿的心跳声从腹腔传来，合着《月光奏鸣曲》的节奏撞击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