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夏站在落地窗前，米色针织长裙在雨水的敲打下泛着微光。

她伸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折射出的光芒刚好落在落地窗上的倒影里。

房间里的装饰就像记忆里的那个房间，而她却已经远离那个房间五年了。

“太太，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今晚有个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张妈的声音传来。

“嗯。”

林夏轻声应了。

电话里的声音隔着门槛飘出来，带着雨水的寒意。

“喂，承宇，我回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玻璃上的倒影里，林夏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距离她答应顾承宇的求婚，正好五年。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说着，五年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她。

透过玻璃，她仿佛看到少年时期的自己站在雨里，雨水打在头发上，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的头发上，身上，衣服上都湿透了，连心脏都是潮湿的。

眼前的画面一转，又看到顾承宇西装革履，站在光影之中。

“林夏。”

他叫她。

她回头。

在记忆的最后，是黑暗。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她茫然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抬起来，想摸摸自己的脸颊。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变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为了所谓的执念和自尊，强迫自己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林夏。”

手机里的声音突然放大了。

林夏的手指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电话开了免提。

她的脸一定红了，连心脏都剧烈跳动起来。

“陆远。”

她轻轻回应。

这个声音，化成灰她也记得。

记忆里的少年站在画室中央，他头发上的水珠滴落，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划出好看的线条。

她的目光就这样和少年对上。

四目相对间，仿佛隔着半个世纪。

“我回来了。”

“听说你现在是策展人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恭喜你。”

林夏感觉喉咙发紧：“陆远……明天下午三点，我在美术馆有个画展，希望你能来。”

陆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很想你。”

电话在此时挂断。

林夏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好似整个人都穿透了这个房间。

她走到梳妆台前，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有一个丝绒首饰盒。

林夏打开它。

里面躺着一条镶着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