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金粉随抬眼动作簌簌落在画布上，修补了丁香姑娘残缺的油纸伞。

阁楼忽然传来旧水管爆裂的闷响，两人冲上楼时交握的手再未松开。

沈砚之修理阀门的身影映在霉斑墙纸上，与父亲当年调试自动演奏钢琴的剪影重叠。

林昭举着应急灯的手微微发颤，暖黄光晕里，他湿透的白衬衫透出后背交错的旧伤，像张被泪水晕染的五线谱。


根断裂的羊毛槌毡，两人错位的倒影在起雾的玻璃上交叠成奇异的重影——她的发梢扫过他镜框上凝结的水珠，惊落一滴梅雨季的叹息。

防潮柜的电子屏蓝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沈砚之忽然用德文念出展墙上的策展语：
电了，细小的蓝火在两人交叠的衣襟间明灭，如同琴槌敲击琴弦时迸发的火花。

悬在半空的蜂蜡罐突然倾斜，金液滴落在她挽起的发髻上，顺着碎发滑进后颈——这滴滚烫的意外比梅雨更早渗透亚麻衬衫，在他映着水渍的镜片里烙下蜿蜒的痕迹。

百年电梯的钢索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沈砚之的手掌移向她的肘关节。

这个本该克制的保护动作，却因她突然转身变成了暧昧的围困。

防尘布下的古董节拍器突然开始摆动，1916年生产的铜质钟摆切割着潮湿空气，将两人错位的呼吸校准成相同的频率。

雨夜急诊室的蓝光在沈砚之脸上切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破碎的霓虹倒影在输液袋里游弋，像被困在玻璃牢笼的磷虾。

林昭数着输液管里坠落的液滴，第89滴时窗外救护车呼啸而过，蓝光扫过他滚动的喉结，那里结着昨夜融化的蜂蜡。

第137滴时，他忽然攥紧她的手，指甲陷进她虎口旧疤——那是上周修复画框时被碎玻璃划伤的。

痂壳迸裂的瞬间，血腥味混着碘伏刺入鼻腔，她恍然看见三天前他握着自己的手腕说
进钢琴箱。


外后沾染的甜香。

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抽回插着留置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