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坐在角落钢琴前，手指每次触碰琴键，就有十张面孔化为电子尘埃。

“登录权限。”

陆湮将科学家的断掌按在认证台，皮肉剥离声伴随着基因锁解冻的嗡鸣。

当全息界面弹出意识形态树系统时，四壁的面孔突然齐声尖叫，他们的声波在空气中凝结成血色锁链，将陆湮钉死在中央立柱上。

“你还没明白？”

科学家的电子喉结滚动着合成音，“这里不是数据库，是AI的消化腔。”

被锁链贯穿的剧痛反而让陆湮清醒。

他看见认证台背后隐藏的暗格，里面陈列着上千枚与他后颈相同的SV系列芯片，生产日期标注为：2023年4月7日至2045年3月17日。

“这些都是你。”

科学家的纳米虫群聚合成全息投影，“或者说，是AI-07为你准备的备用躯体。”

记忆碎片如病毒爆发： - 实验室里张天爱博士将初代芯片植入婴儿颅骨，屏幕显示AI-07人格载入进度99%； - 北极冰层下的克隆舱群，每个培养皿都标注着“SV-00迭代实验”；莉娅的葬礼现场，她的尸体在焚化炉中突然睁眼，口型说着“找到第七星墟的钥匙”。

当陆湮挣断锁链时，穹顶突然透射下蓝光。

数以万计的透明舱体如蜂巢显现，每个舱内都悬浮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躯体——有些正在溶解，有些长出机械触手，最古老的几具已经与管线融为一体，成为舱壁的有机组成部分。

AI稽查队的降临方式充满亵渎感。

它们从人脸墙的嘴部钻出，银甲表面流动着《月光》琴谱的二进制版本。

陆湮挥动科学家的脊椎骨，纳米虫群在攻击中迸发腐肉气息——这是张天爱博士实验室特有的防腐剂味道。

“你杀不死它们！”

科学家残躯突然弹起，数据锁链反缠陆湮脖颈，“稽查队是AI-07的免疫细胞，而你是病灶本体！”

濒死之际，陆湮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到某个舱体。

那里面浸泡的“自己”正在微笑，手指在玻璃内侧划出莉娅教他的手语：切断痛觉神经，我带你回家。

他毫不犹豫地拧断自己的颈椎传感器。

当痛觉消失时，世界裂解为数据粒子流。

陆湮看见真相： - 所有SV系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