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青烟，被腐蚀的伤口里钻出更多青铜骨刺。

黄帝终于祭出最后的杀招。

他割下三缕鬓发投入浑天仪，北斗七星竟从天空坠落，化作七柄星光长剑环绕身侧。

但我的双目已看穿这幻象——所谓星辰，不过是首山铜矿在云层中的倒影。

当星光长剑刺来时，我抓起地上挣扎的应龙当作盾牌。

这头上古神兽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躯体在星光照耀下化为齑粉。

飘散的龙鳞中浮现出蚩尤大人的脸，他破碎的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嘲笑黄帝惊愕的表情。

常羊山地脉此刻与我彻底相连。

我看到了被镇压在山底的夸父族真身：他们的脊骨化作山脉，血液成为地下暗河，跳动的心脏正是首阳山青铜矿的核心。

当我将手掌插入地面，整片战场突然隆起无数青铜尖柱，那些来不及逃走的轩辕战士被刺穿在柱顶，尸体迅速风化成挂满铜铃的骷髅。

黄帝的鬓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他脚下的土地开始塌陷，玄女尸体所化的桃树疯狂生长，根系缠住他的双腿。

浑天仪出现裂痕，那些悬浮的日月星辰一个接一个坠入血海。


红的曼陀罗。

第四章 桃林烬桃枝抽打在我的青铜脊背上，断口处溅出的不是汁液，而是粘稠的血浆。

这片被夸父之血浸染的桃林，每棵树干都嵌着半张人脸，那些被轩辕氏屠戮的九黎妇孺，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窝注视着我残缺的身躯。


我的头颅被九只血鸦衔住飞向高空。

下方首阳山的祭坛上，黄帝正用轩辕剑剥取我身躯的青铜皮肤。

玄女捧着人骨制成的礼器，准备承接流淌出来的首山铜液。


躯。

当轩辕剑的锋芒再次降临时，血枫树突然炸成漫天红雾，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破空而来，径直撞进我破碎的胸膛。

第三章 常羊血轩辕剑刺穿心脏时，我听见自己颅骨里响起青铜开花的声音。

那些扎根在脑髓中的饕餮纹突然舒展枝叶，暗绿色的铜锈顺着血管开遍全身。

应龙的吐息冻结了半边身躯，但我破碎的胸膛里，那颗来自血枫树的金色心脏正在疯狂跳动。

黄帝抽回轩辕神剑的刹那，我的血溅在浑天仪中央。

那些悬浮的日月星辰突然染上锈色，应龙青黑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

巫祝的残魂在血雾中尖笑，她腐烂的指尖划过我冰封的左腿：
闷雷般的震动。

桃树根须突然全部收缩，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洞穴。

夸父族的歌声从深渊传来，那些岩浆般炽热的音调，正在唤醒沉睡的首山铜精。

我残缺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走向洞穴，新生皮肉被溢出的铜气灼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