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振华董秋兰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王振华董秋兰》,由网络作家“宝珠道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达岭乡国营粮店,房顶有颗五角星,中间是实木门和玻璃窗。大门两侧贴着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走进店门,正前方是高高的柜台。货架上有粳米,秈米,糙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明码标价。粳米一角四分钱每斤,就是最常见的稻米。“同志你好,我要二百三十斤粳米。”王振华从兜里掏出238斤粮票,抽出八斤准备找人换袜子票,其余放在柜台上。“多,多少?”粮店售货员仔细鉴定粮票,都是真的,便开口道,“同志,你的钱够吗?”王振华掏出32元2角递给她,剩下一块多钱可以给家人们买袜子。“你是工厂采购员?”售货员看看王振华的衣服和草鞋,觉得不是。“售货员同志,这些票来自皮鞋厂。”王振华拿出皮鞋厂开的粮票证明。董家旺拉着外甥走开两步,小声说道,“你买糙米,便...
大门两侧贴着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走进店门,正前方是高高的柜台。
货架上有粳米,秈米,糙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明码标价。
粳米一角四分钱每斤,就是最常见的稻米。
“同志你好,我要二百三十斤粳米。”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238斤粮票,抽出八斤准备找人换袜子票,其余放在柜台上。
“多,多少?”粮店售货员仔细鉴定粮票,都是真的,便开口道,“同志,你的钱够吗?”
王振华掏出32元2角递给她,剩下一块多钱可以给家人们买袜子。
“你是工厂采购员?”售货员看看王振华的衣服和草鞋,觉得不是。
“售货员同志,这些票来自皮鞋厂。”王振华拿出皮鞋厂开的粮票证明。
董家旺拉着外甥走开两步,小声说道,“你买糙米,便宜,能多吃很久。”
糙米八分钱一斤。
稻谷脱壳后不精细加工,由米糠、胚和胚乳三大部分组成。
“我老娘吃了一辈子糠,我让她吃几天细粮,很合理吧?”王振华笑看大舅。
董家旺一愣,鼻子一酸,重重点头。
王振华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柜台前,“售货员同志,还有问题吗?”
“同志,你买的粳米太多,我去找领导汇报。”
女售货员放下粮票和钞票,转身去后院办公区。
“振华,不要买这么多,你家没有放粮食的地方。”
董家旺又说,“老鼠会偷粮食,你先买五十斤,以后慢慢买。”
“大舅,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我有分寸。”王振华说道。
如果明年不是一九五八年,他也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
后世野史记载,现在一斤粮票买一斤粳米,明年只能买四两粳米,三两玉米,三两红薯。
这时,售货员回到柜台,“同志,领导同意大批卖米。”
“谢谢您。”王振华把粮票和钱递给她。
售货员清点完毕,马上让他填写相关收据,安排工作人员称重。
二百三十斤稻米装满两个布袋,爷俩把稻米抬上鸡公车,用破草席盖住。
王振华很开心,迄今为止,已经囤积250斤稻米,还差450斤,就能囤积一年口粮。
时间和金钱,现在缺的还是时间和金钱。
看着车上的四双些皮鞋,有些无语,没想到买袜子还要票。
穿皮鞋不穿袜子,既伤脚又伤鞋。
“振华同志。”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王振华下意识回头,笑道,“英杰同志,真巧。”
“并不巧!”韩英杰靠近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三张袜棉袜票。
“听说厂里奖给你全家鞋,用得着这个吗?”他笑道。
王振华明白了,这位是专程来粮站送票,可能是被那首“大头皮鞋”歌曲折服。
“雪中送炭。”王振华掏出三斤粮票,看看左右,快速塞到他的口袋中。
韩英杰也把棉袜片塞给王振华,“时间紧急,只能买两双大人棉袜,两双儿童棉袜。”
“这就够了,谢谢。”王振华诚心道谢。
“振华,能不能分享一下‘大头皮鞋’的创作过程。”韩英杰小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歌曲来的。
王振华笑道,“也没什么创作过程,以前看见有人穿皮鞋,突然就有了灵感。”
“可惜!”韩英杰苦笑,伸手跟王振华握手,“振华同志,改天再见。”
两人就此分别,王振华掏出三张棉袜票。
黄纸黑字,延庆县棉袜票,成人棉袜一双或儿童棉袜两双,有效期是整个1957年。
王振华转身走进供销社,买四双黑色棉袜。
爷俩轮着推着鸡公车,一路回到小王村,董家旺担惊受怕整整一路,担心有人抢粮食。
回到家,董家旺卸掉两袋大米,推着鸡公车急匆匆回家。
“娘,大舅刚才穿着新皮鞋。”王振东一脸羡慕。
董秋兰不在意,哆嗦着手解开口袋,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胸脯剧烈起伏。
“娘,你先别激动。”王振华赶紧搂着她的肩膀,接下来还有更激动的礼物。
“没大没小。”董秋兰打开他的手,不习惯长子跟他太亲密。
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
“二百三十斤大米,足够咱家吃四个月,开心吧?”王振华笑道。
“开心。”董秋兰脑瓜子嗡嗡响,“这段日子就像做梦,过去我都不敢想大米长啥样儿。”
弟弟妹妹也看着大米傻笑,想伸手摸,又怕被老娘骂。
“哎呀!”董秋兰突然就急了,“咱家的米缸让我卖了,怎么办?”
老鼠无处不在,这么好的细粮如果被老鼠糟蹋
“振华,你买得太多了。”董秋兰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
王振华笑道,“你先别急,长城上有很多缺口,我去撬几块砖头,咱们垒地窖存粮食。”
“哈哈!”王振华自己把自己逗笑。
这是挖长城的墙角,很多村民建炕用的砖头就是挖长城的墙角。
“不行!”董秋兰急忙摆手,“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娘,我开玩笑的。”王振华说道,“村外的河里有粘土,我会用粘土烧陶器,包括大水缸。”
“你会烧陶?”董秋兰一愣,又急忙摇头,“不行,私人不能烧制陶器。”
这时候,大舅和舅妈推着鸡公车来到,车上放着一口大缸。
“大姐,振华,快过来帮忙。”舅妈胡桂花说道,“大姐,振华给家旺买了一双皮鞋,他姥爷非让我们把水缸送给你家。”
“皮鞋不是振华买的,是皮鞋厂送给振华的。”董家旺急忙解释,“大姐,振华给皮鞋厂写了歌,皮鞋厂领导送给他五双鞋。”
此言一出,家人们都傻了。
王振华从袋子里拿出四双大头皮鞋,四双新袜子,“娘,咱家的草鞋可以退休了。”
“大姐,咱爸让我把这坛咸菜也给你们。”董家旺搬下一坛咸菜。
王振华挠挠头,这符合姥爷脾气。
老爷子一辈子不占别人的便宜,受人滴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
“振华,到底咋回事?啥歌曲这么值钱?”董秋兰心惊胆战。
王振华便把卖野猪的经过,写歌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不行不行,国家的工业复兴重如泰山,咱家不能占工人阶级的便宜。”
董秋兰指着董家旺的皮鞋,“家旺,你把缸拉走,把鞋脱下来,明天给皮鞋厂送过去。”
老娘傻得可爱,王振华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舅和大舅妈面露难色,急忙看向大外甥。
王振华摇摇头,“娘,这是国家和工厂的政策,你不要胡思乱想。”
张村大集,附近的村民在集市上互通有无,大部分是卖红薯和青菜的地摊。
红薯两分钱一斤,王振华兜里的两块钱可以买一百斤。
多买红薯也是大舅的意思。
但他不想吃红薯,这辈子都不想吃。
因为红薯是碱性食物,淀粉含量高,经常吃红薯会烧心、恶心、呕吐。
胃酸倒进喉咙里,能把喉咙烧坏。
他在集市上溜达一圈,只找到一个卖棒子面的老农。
卖的是粗玉米面,颗粒较大,质地松散,口感比细玉米面差很多。
“大叔,大集上没有卖大米和小麦面粉的?”王振华笑着道。
“我还想买大米呢,小伙子别做白日梦,嘿嘿。”老人说道。
王振华挠挠头,想买大米和面粉就是做白日梦吗?
老人道,“只有供销社卖细粮,钱和粮票缺一不可,咱们农村人没粮票。”
王振华仔细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农村户口没有粮票,国家只把粮票分配给工人、市民等商品粮户口。
老人吐槽道,“细粮都是农民种的,农民却吃不上,这世道......”
“老爷子,请慎言!”王振华打断他的话,“你的棒子面有多少?多少钱一斤?”
老人道,“不多不少,正好两斤,你给我四毛钱。”
两毛钱一斤,王振华先买一斤,担心剩下的钱不够买是制造火柴炮的材料。
交易完成,他直奔供销社的地摊。
摊位上有火柴,炮仗,报纸,花布,布鞋,袜子等商品。
红色炮仗跟大拇指一般粗,长度十厘米左右。
王振华道,“售货员同志,请问买炮仗、火柴和报纸要票吗?”
女售货员不到二十岁,穿着五五式军装,五官精致。
她说道,“买这些不要票,炮仗两分钱,火柴三分钱两盒,报纸一分钱一张,你要多少?”
王振华盯着炮仗,脑子里快速计算。
片刻,他说道,“我要五十个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
售货员一愣,急切道,“你买那么多炮仗干啥?现在办喜事不能铺张浪费!”
王振华也是一愣,笑着道,“我要去鞭炮厂上班,想提前研究鞭炮的构造。”
其实是炸鱼要用炸弹,炮仗和火柴是造炸弹的材料。
“哎呀,你要进城当工人?”售货员急忙道,“恭喜同志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
现在全国最牛的职业就是工人阶级,等于未来世界的公务员。
她不再废话,打包五十个红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总共一元两角钱。
“同志,如果我运气好,钓到了大鱼,你们收吗?”王振华问道。
“供销社不收水产品,我们只销售日常百货。”女售货员摇头。
片刻,她又道,“乡里的水产社收鱼,大鱼两毛钱一斤,小鱼一毛钱一斤。”
“谢谢您。”王振华告辞离开,去找那个卖玉米的老农,再买他一斤玉米面。
口袋里就剩四角钱,读取原主的记忆,步行去三里外的孙庄。
一路打听来到老木匠孙老憨家。
汪汪......院子里拴着一条大黄狗,对着王振华狂叫。
一个老人走出堂屋,先训斥大黄狗,再迈步走到王振华跟前。
孙老憨,孙庄的老木匠,祖传木匠手艺,经常给村民做家具和棺材。
“老爷子好,我是小王村的王振华。”王振华笑着打招呼。
“王振华?”孙老憨挠挠头,“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姥爷是不是董大强?”
“是的,董大强是我姥爷,董家旺是我大舅。”王振华说道。
“那不是外人,你姥爷对我有恩。”孙老憨说道,“孩子,找我有事吗?”
王振华掏出仅剩的四角钱,“老爷子,我想借一些木胶,有核桃那么大就行。”
孙老憨一愣,下意识看看左右,急忙拉着他进屋说话。
堂屋客厅放着铁锯和刨子,墙上挂着一把猎枪。
王振华一眼认出墙上的步枪,国产53式步骑枪,其实就是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
孙老憨轻声询问,“振华,我记得你爹是猎户,你要木工胶水干什么?”
王振华道,“老爷子,前些日子我生病,我娘卖掉家里的猎枪给我治病。”
他指着墙上的步骑枪,追问道:“老爷子,能不能忍痛割爱?”
孙老憨马上摇头,“你的胃口真不小,不过这把枪很贵,你肯定买不起。”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木工胶,拧开盖子看看。
孙老憨把瓶子递给王振华,“胶水可以白给你用,你要把胶水瓶子给我送回来。”
“谢谢老爷子,咱们谈谈枪。”王振华把两毛钱放桌子上,不白要他的木工胶。
“谈个锤子。”孙老憨笑了,“这把枪在黑市卖九十块,你买不起,我也不想卖。”
王振华震惊,没想到猎枪这么贵,不过枪这玩意儿,贵一点也正常。
话说到这个地步,没必要继续下去,目前他确实买不起猎枪。
他又跟孙老憨聊几句,离开孙家,黄昏时分回到小王村。
老娘和大舅翘首以盼,第一时间拉着他进屋。
“振华,有没有买到棒子面?”董秋兰小声道。
两斤棒子面用报纸包着,王振华拿出来交给她。
“棒子面!”董秋兰眉开眼笑,紧紧把棒子面抱在怀里。
弟弟妹妹瞪大眼珠,想起玉米粥的美味,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娘,大集上只有两斤棒子面,我都买了。”王振华说道。
董家旺皱起眉头,“孩子,大集上没有卖红薯的吗?”
董秋兰伸手,“剩下的钱给我,我给你存着,明年给你娶媳妇。”
这架势好像老娘骗小孩子的压岁钱。
“娘,就剩这么多钱了。”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两角钱,放在老娘手里。
他打开布袋,露出火柴和炮仗,“我买了造炸弹的材料,我打算炸鱼卖钱。”
空气顿时安静,四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呜......”董秋兰掩面而泣,抱着棒子面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小声哭。
弟弟妹妹赶紧哄她,哄着哄着,把自己也哄哭了。
家里揭不开锅,儿子竟然用钱买没用的炮仗,她岂能不伤心。
“振华,我给你一块钱让你买红薯,你竟然买炮仗?”
董家旺咬牙切齿,沉声道,“好,好啊,我是不是你大舅?”
王振华觉得要坏菜,急忙赔笑,“是,您永远是我大舅。”
“好,娘舅管教外甥,天经地义是吧。”董家旺马上举起了拳头。
王振华一缩脖子,急忙用胳膊护住脑袋。
大舅的巴掌停在空中,他气得面红耳赤,却不忍心教训大病初愈的外甥。
“家旺!”董秋兰急忙跑过来,挡在儿子面前,“孩子都会犯错,你别打。”
董家旺无可奈何,沉声道,“王振华,你说怎么炸鱼,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十块钱出售两斤大豆油,绝对是天价。
但孙强不想卖,澳门的亲戚好不容易寄过来的油,当然要卖高价。
矮子笑道,“天快亮了,咱们收工吧。”
“你先走,我再等等。”孙强忍痛掏出五毛钱,这是矮子的劳务费。
矮子笑呵呵收钱,拍拍屁股走下长城。
孙强继续等有元人,希望有人过来买他的油,希望王振华回来找他。
二十分钟后,他不敢再等,打击投机倒把的人随时来。
“刚才天不亮,那人没有走远。”
孙强抱着猎枪走出烽火台,从缺口处下长城,打算寻找王振华。如果找到人,就低价把油卖给他。
走着走着,天亮了,肚子里一阵尿急。
他解开裤腰带撒尿,小声咒骂,“那孙子哪去了?跑得还真快!”
孙强提上裤子,蹲在树下休息,掏出一包香烟,划根火柴给自己点上。
香烟抽一半,他掏出腰里的大豆油,笑骂道,“奶奶的,东西是好东西,怎么就卖不上价呢?”
孙强把油壶贴脸上,透过油壶看太阳。
他不知道是,头顶的树上藏着一只花豹,也在偷偷地看他。
山林中,王振华没有找到野猪的痕迹,偶遇了一只野兔,一只小松鼠,舍不得开枪。
子弹五毛钱一发,打小东西肯定亏钱。
走到大树旁边,抬头观察树梢,有些猛兽喜欢躲在树上搞偷袭,比如金钱豹。
确定没危险,王振华从布袋里掏出饭盒和鸡蛋。
米饭咸菜,再剥一个煮鸡蛋,凑合着填饱肚子。
忽然,他感觉自己被偷窥,猛地抬起头,前方的草丛中有一只小狐狸。
这是赤狐的幼崽,比狸花猫大不了多少,有些面熟。
“原来是你,你爹娘呢?”王振华笑了,随手把半个鸡蛋扔给它。
这是赤狐宝宝,它的父亲曾经化身带路党帮忙找野猪。
“嘤嘤嘤......”
小狐狸快速用两个前腿刨地,慢慢走几步,继续用前腿刨地。
狗狗们刨地是取悦主人,狐狸也是犬科动物。
“好一个嘤嘤怪,情绪价值拉满。”王振华笑了。
小狐狸慢慢靠近鸡蛋,前腿又刨了几下,一口吞下半个鸡蛋。
王振华想起前世的川藏线上,那条向人类乞食的网红狼。
他微微一笑,分给小狐狸一些大米饭。
砰!
四点钟方向传来枪声,一片飞鸟被枪声惊起,吓得小狐狸哧溜窜进草丛。
砰!
第二道枪声!
王振华一口吞下鸡蛋,把饭盒米饭倒地上,抱着猎枪去四点钟方向。
小狐狸钻出草丛,猛炫两口米饭,跟上王振华的脚步。
片刻后,赤狐爸妈悄悄钻出草丛。
赤狐妈妈埋头干饭,赤狐爸爸看着四点钟方向,接着也埋头干饭。
半个小时后,王振华来到事发地点。
嘤嘤,小狐狸突然窜出去,拨弄大树下的黄色物体。
“好家伙,你怎么跟过来了?”王振华笑着道。
不过小狐狸敢放肆,说明附近没有危险。
他走到黄色物体旁边,竟然是装满黄色液体的塑料瓶。
弯腰捡起来,瓶子上贴着标签,澳甲黄豆油,产地是澳门。
掂量一下,大概有两斤,王振华马上想到黑市黑心卖家,“呵呵,有点意思。”
把油瓶装进布袋里,踩着草丛向前走,脚被硌了一下。
低头看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弯腰捡起来,掏出五发步枪子弹,一张拾元钞票。
仔细观察四周,确定这里就是枪响的地点。
抬头看树上,有几个折断的小树枝,地上的树叶乱糟糟一片。
“难道是花豹袭击人类?”王振华皱起眉头。
此时此刻,他确定被猛兽袭击的人类,就是黑市里的卖油人。
但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这条山路通往农村,卖油人是城里人,不应该走这条路。
“难道交易不成,他尾随我,想抢走我的十块钱?”王振华冷笑,把捡来的子弹和钱全部装兜里。
猛兽袭击人类,人类爆出装备,就是不知道人还在吗?
他小心勘察四周,很快发现了人类逃跑的痕迹。
现场没衣物和猎枪,黑心人应该还活着。
王振华转身走人,白捡五发子弹,两斤大豆油,十块钱,赢麻了。
......
崎岖的山路上,孙强抱着猎枪逃跑。脸上都是汗,衣服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娘的,幸亏老子开枪,幸亏吓跑了金钱豹......”
鬼门关里有一遭,已经把他吓尿。
孙强一口气跑到山脚,钱袋子和油都丢了,鼻子一酸,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边,王振华来到投喂小狐狸的地方。
掏出仅剩的两个煮鸡蛋,剥掉鸡蛋壳喂小狐狸。
“嘤嘤怪,不要跟人类太亲近,很危险。”王振华摸摸它的头,背着猎枪下山。
走几步猛回头,小狐狸就在屁股后面跟着,搞得他哭笑不得。
来到山脚,身后传来成年狐狸的叫声,小狐狸马上钻进灌木丛,顷刻间消失不见。
王振华大步流星回到家,弟弟妹妹坐在米缸旁边。
他们不去地里干活,专职守护粮食。
“大哥,这是啥?”王晓莹不认识字,双手抱着大豆油。
“澳甲牌黄豆油,一升!”王振华暗骂,“一升大豆油最多一斤八两,那个黑商心真黑。”
“黄豆油!大哥万岁!”王晓莹抱着油壶跳舞。
弟弟王振东咧着嘴傻笑。
“弟弟,咱妈是不是在玉米地里?”王振华揉揉他的头。
王振东急忙摇头,“支书家的大公鸡被黄鼠狼偷了,支书媳妇哭了,咱妈去她家了。”
听到这话,王振华的嘴角压不住。
那只准时打鸣的大公鸡,总是扰人清梦,活该被黄大仙偷。
拎着油壶去厨房,让弟弟生火蒸米,拿五毛钱给妹妹,让她去姥爷家买菠菜。
姥爷家的自留地种着菠菜。
自从农业合作化以后,为照顾社员吃菜,每家都有三分自留菜地。
王振华家也有菜地,上次生病时,菜地里的菜都被老妈卖了。
良久后,妹妹王晓莹抱着一捆菠菜回来。
“大哥,姥爷骂我不懂事,不要咱家的钱。”王晓莹一脸委屈。
她从兜里掏出五毛钱,“姥爷还说,想吃菜就去地里摘,再敢给钱就打你。”
“好家伙,咱姥爷咋这么凶?”王振华想起姥爷的腹胀,决定给他送一些油,调理一下的他的身体。
炒菠菜下锅,放的油很大,油香味马上飘出来。
弟弟妹妹趴在锅上用力抽鼻子,贪婪地闻着油味儿。
王振华敲敲他们的头,笑道,“等下给你们解解馋。”
这时,董秋兰急匆匆回家,喊道,“振华,以后千万不要进山打猎。”
一九五七年,七月。
八达岭长城脚下,小王村,王振华家。
低矮的茅草屋,土坯墙上糊着旧报纸,床头贴着人民日报,标题十分醒目。
“首都人民除四害战斗的一大胜利。”
“三天歼灭老鼠四十万只。”
床上的草席有几个破洞,木头做成的窗户格子,窗户纸上也有几个洞。
土坯砖垒成的方桌,上面放着四碗红薯粥。
看着眼前的一切,王振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本是机械电气工程师,正准备和朋友成立汽车厂。
没想到刚辞职,就莫名其妙的穿越,穿越到1957年的华夏。
原主也叫王振华,祖籍中原省,早年为了躲避兵灾,跟随父亲来到小王村。
没想到,父亲安顿好原主之后就病死了。
接着,原主被养父母收养。
养父也在三年前病死,留下一家四口相依为命。
两个月前,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原主进山打野猪时遭遇山雨,得了一场大病。
为了给原主治病,养母卖掉了家里的粮食、铁锅、猎枪......
值钱的物件、能卖的物件,全部卖掉,已经家徒四壁。
但原主还是没了。
......
“振华,你快吃鸡蛋,快把身子养好。”
面黄肌瘦的妇女把唯一的鸡蛋给王振华。
妇女穿着灰色大襟,就是扣子在身侧的传统衣袍,腹部打着两个补丁。
她就是原主的养母董秋兰。
对面坐着六岁的弟弟,五岁的妹妹,正可怜巴巴地看着鸡蛋。
虽然流口水,他们却不伸手向大哥讨食。
王振华看着这一幕,剥开鸡蛋壳,自己吃一半,剩下的一半递给弟弟。
“振东,晓莹,你们也吃。”
王振东急忙摆手,“我不吃,大哥你自己吃。”
弟弟穿着打满补丁的麻衣,脚上是一双草鞋。
妹妹王晓莹舔舔嘴唇,“大哥,你快点好起来,咱们一起抓老鼠。”
现如今抓老鼠是全家唯一的生计。
1957年全民抓老鼠,除四害运动如火如荼。
抓到老鼠,剪掉尾巴,可以去村委会换钱,一条尾巴换二分钱。
王振华张嘴咬一口红薯干,马上皱起眉头。
咸,硬,苦,涩,实在难以下咽。
但这就是他们仅剩的主食。
而且量也不多,家里只剩半箱红薯干。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子!”
已经穿越了半个多月,感受着家人对自己的爱护,王振华暗下决心。
前世,他是个孤儿,孑然一身奋斗了一辈子。
虽然有女朋友,但女朋友是冲着钱来的。
从来没有人如此掏心掏肺对他。
吃完饭,董秋兰去玉米田里除草。
弟弟拿着铲子,妹妹拿着剪刀,一起出门去地里抓老鼠。
铲子和剪刀怎么抓老鼠?
刨老鼠洞吗?
不能说完全抓不到,估计抓不到几只。
“按照历史的轨迹,马上就是1958年的人民公社和三年灾荒。”
“还有一年时间。”
“这里离京城很近,我要在一年之内得到京城户口,每个月才会有定量的口粮。”
王振华静下心,仔细思考赚钱的办法。
家里的红薯干最多再坚持三天,必须先解决口粮问题。
他想了又想,愣是想不到赚钱买粮食的办法。
“好嘛,我这个年薪百万的机械工程、电气双硕士,在这边没有用武之地吗?”
王振华吐槽,仔细观察现有的资源。
墙角有一堆木材,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一捆用麻绳捆扎的高粱杆。
门口放着一个木桶,木桶的上下部用铁条箍着。
这时,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他猛回头,两只大老鼠从纸箱旁边逃跑,钻进墙角的耗子洞。
家里仅剩的红薯干就在纸箱子里。
“你们真是畜生!”王振东盯着老鼠洞。
突然,他眼前一亮。
视线依次扫过纸箱,柴刀,木柴,木桶,箍木桶的铁条,捆高粱杆的麻绳。
工科狗的大脑开始思考,一个捕鼠陷阱的设计图渐渐出现在脑海。
抓老鼠,卖老鼠尾巴,买粮食。
“振华,你又发呆,到底有什么心事?”
董秋兰忧心忡忡,儿子今的状态很不好。
她在地里没心情干活,特意从玉米地里回来。
“娘,我要做陷阱抓老鼠。”
王振华说道,“我要十几个小麦,一些透明胶水,老虎钳子,你能借到吗?”
董秋兰一愣,这些东西怎么抓老鼠?
“赤脚医生家里有胶水,你姥爷家有钳子和小麦,我去借。”
她转身离开家。
只要儿子的思想不滑坡,让她做什么都行。
王振华继续检查屋子,总共发现七个老鼠洞。
挑一根最粗的木材,用柴刀截取一块,切削成巴掌大的长方体。
这是陷阱的配重。
接着,他拎着柴刀走到木桶旁边。
圆形的桶口,老旧的木板,看起来有些年头。
他用柴刀切削桶口,准备切削一个五厘米左右的平面。
这时,弟弟妹妹回到家。
抓老鼠的人太多,他们去晚了,老鼠洞都被别人占据。
兄妹俩蹲在大哥身边,默默看大哥折腾木桶。
半个小时后,董秋兰拿着胶水和老虎钳子回到家。
“振华!”
她急忙抓住儿子的手,“你干啥?咱家就这一个桶!”
“我做抓老鼠的机关,你信我一次。”
王振华从她手里拿走老虎钳,拆掉禁锢木桶的铁条,用力把铁条捋直。
接着,他又拆掉装红薯干的纸箱。
参考桶口的大小,用柴刀把纸箱裁剪成“乒乓球拍”形状。
再用铁条贯穿球拍手柄,这是陷的盖子。
董秋兰又是一阵心疼,好好的纸箱子也被糟蹋了。
但她不制止儿子的胡闹。
自从丈夫去世,长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要靠长子养活。
王振华解开捆高粱杆的麻绳,把配重木块捆绑在球拍下边。
在上边撒上十几个小麦,用力镶嵌在纸箱子里,再用胶水粘住。
再用柴刀在木桶两边开两个凹槽,把陷阱盖子放上去。
盖子覆盖了大半个桶口。
整个陷阱就像跷跷板,利用的是杠杆原理。
桶口上那个五厘米长的平面,就是跷跷板的支点。
王振华切削配重木块,一次又一次给木块瘦身,直到跷跷板在木桶上保持平衡。
伸手轻按跷跷板的头部,尾部轻松翘起来。
这是省力杠杆,力点到支点的距离足够长。
松开手,木块拉着跷跷板保持平衡。
伸手再按尾部,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翘起头部。
因为此刻是费力杠杆,力点到支点的距离足够短。
王振华用麻绳和木柴做三角形框架,这是老鼠们通往陷阱的桥。
家人们看呆了,弟弟妹妹瞪大双眼。
“振华,这是抓老鼠的陷阱?”
董秋兰摇摇头,喃喃自语,“你的陷阱能抓到老鼠吗?”
大舅的威胁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直以来,他都在竭尽全力照顾大姐和外甥们。
当娘的舍不得打孩子,当舅舅的要唱白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振华严肃道,“大舅,娘,你们知道的,红薯吃多了会烧心烧喉咙,不能当主粮。”
“所以我要想办法炸鱼,然后去水产社卖鱼,最后再想办法买细粮。”
“大舅啊,我是堂堂男子汉,如果让母亲和幼弟幼妹整天吃红薯,那就是我的无能。”
王振华一口气说完,转身走到墙角,挑一根直径一厘米的高粱杆儿。
他能理解老娘和大舅的心情,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孩子竟然用钱买“没用的”炮仗。
但是,他不想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
以前的事跟他无关,既然他来了,家里必须顿顿吃细粮。
底面积的直径一厘米,高度20厘米的火柴炮,到底能不能炸鱼?
王振华仔细计算,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他从老妈的针线筐里拿出缝衣线,把废报纸折叠起来。
在请小妹帮忙,把报纸切割成二十厘米宽的纸条。
董秋兰和董家旺震惊,原来细线可以切割纸张,他们从没见过这种办法。
董家旺挠挠头,仔细看外甥的操作。
报纸切割完,王振华把报纸条包裹在高粱杆上,放桌子上用力擀压,就像擀面条。
他知道,外层的炮壳越紧,爆炸的威力越大。
董秋兰松口气,柔声道,“振华,你告诉娘,你到底想干啥?”
董家旺道,“你不是胡闹的人,炮仗真的能炸鱼吗?”
王振华点点头,一边手卷炮仗,一边给他们科普。
“炮仗在水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其威力是空气中的六倍。”
“冲击波可以把鱼震晕,震死,让它们漂浮在水面上。”
“然后我跳进坑里去捡鱼,拿到水产社卖钱。”
“小炮仗的威力小,肯定炸不到鱼,所以我想把它们整合起来,做一个大炮仗。”
前世,他和朋友在鱼塘里炸过鱼,那场面非常壮观。
“大舅。”王振华说道,“你去河边找粘土,最好再找一些生石灰,鸡蛋大小就够了。”
家人们全员懵逼,他们不懂什么是冲击波,却能理解炸鱼的底层逻辑。
董秋兰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孩子有想法,还要动手实现想法。”
“家旺,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咱们当长辈的,都要支持孩子实现自己的想法。”
制造炮仗的材料已经买了,钱也花出去了,她只能一条道支持到黑。
王振华手里的动作略微停顿,没想到老妈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大姐,你去河边挖黏土。”董家旺咬咬牙,“村委会有生石灰,我去借一些。”
董秋兰点点头,拿起墙角里的铲子,转身离开家门。
董家旺轻叹一声,大步流星离开大姐家,直接去村委会找生石灰。
王振华松口气,能得到长辈的支持,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弟弟妹妹一左一右坐在大哥身边。
王振东的兴趣越来越浓,手也越来越痒,“大哥,让我卷卷呗。”
“卷个屁。”王振华摇头,“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必须亲自操刀。”
炮仗的壳越卷越厚,厚度渐渐达到零点五厘米。
“差不多了。”王振华先用木工胶水封边,再用透明胶带缠绕,炮壳制作完毕。
老娘和大舅先后回家,大舅从家里拿来一个瓷碗,生石灰加水变成熟石灰。
再混合黏土和水,做成用来砌墙的石灰泥。
王振华用力抽动炮仗里的高粱杆,在炮仗底部留下1厘米高的空心。
他用石灰泥填补空间,用力压紧石灰泥,慢慢抽出高粱杆。
熟石灰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发生化学反应,生成坚固的碳酸钙。
“大舅,娘,咱们把这些小炮仗剥开。”
王振华把一张报纸放在桌子上,笑着道,“咱们把炮仗里的火药放在纸上。”
众人不再废话,齐下手剥那些炮仗。
炮仗外面是一层红纸,里面也是废报纸,剥开废报纸就是火药。
众人小心翼翼把火药倒在报纸上,火药越来越多,封口的石灰泥也凝固了。
王振华填充火药,找个细一些的高粱杆,每填充一部分火药,就用高粱杆压实。
“大舅,火药够了,不要再剥了。”王振华说道。
桌子上还有二十个小炮仗,现在的炮仗很实在,装药量很足。
他用石灰泥填空炮口,再从火柴盒里拿出两根火柴,在石灰泥中间扎个孔。
董家旺看见外甥把拆下来的引线全部收起来,急忙道,“振华,你怎么不插引线?”
王振华微微一笑,“炮仗要在水里爆炸,不能用这种引线。”
他从兜里掏出六盒火柴,说道,“我要用火柴头做引信,咱们把火柴头刮下来。”
听到这话,家人们目瞪口呆,四双眼睛直盯着他。
“振华,火柴头能在水里能点火吗?”董家旺急忙问道。
“当然能,水里面有氧气,完全可以支持红磷燃烧。”王振华笑着道。
家人们继续懵逼,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氧气,什么是红磷。
不过,他们还是懂底层逻辑。
火柴头引燃火药,炮仗在水里爆炸,然后炸晕坑里的鱼。
“家旺,咱们动手吧。”董秋兰说道。
接下来,他们用砍菜刀、剪刀、木片等工具,小心翼翼把火柴头刮下来。
折腾了很久,消耗了三盒火柴,董秋兰心疼得眼皮直跳。
董家旺也很心疼,三盒火柴可以用一两个月。
王振华用擀面杖把火柴头粉碎,加入木工胶水和清水,用力搅拌混合,做成有粘性的红磷泥。
再用红磷泥填充炮仗头部的小孔,用力挤压,让红磷和火药充分结合。
最后,他又在炮仗的头部,做一个半球形的火柴头。
长二十厘米,直径二厘米的大号火柴炮制作完毕。
董家旺小声问,“振华,咱们啥时候炸鱼,需要我帮什么忙?”
王振华仔细想想,轻声道,“爆炸声音很大,所以咱们要等没人的时候。”
“大舅,等全体村民去村委会开会,咱们再悄悄炸鱼。”
“不过咱们也别闲着,你不是会编草席嘛,帮我编一个装鱼的麻绳网兜。”
王振华把大火柴炮放在窗台上,现在天已经黑了,只能明天做第二个炸弹。
“行,我知道了。”董家旺说道,“大姐,我做网兜,咱们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