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群众赵爱江被开除了军籍，并且还是找到了我。
从医院出来后，我没有回赵家，那里的一切只会让我伤心。
老首长把自己闲置的一处房子暂借给我，高辉帮我安顿妥当，问我有什么打算。
“干爹说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我摇摇头，
“我欠老首长的太多，已经怀不上了。”
高辉又提议，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南方学做生意。”
“现在政策放松，经济形势稳步向好。”
我还是摇头，
“高辉，我想参加高考。”
“我听人们说恢复高考了，人人都可以参加。”
“我也想试试，军军走的时候还没想过学呢，我想让他借我的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首长和高辉都非常支持我这个想法，高辉不仅帮我找了老师辅导，更是亲力亲为的照顾我一切后勤保障。
我上过两年高中，但蹉跎了太多年华书本上的知识恍如隔世。
但随着日渐专注我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原来生命里除了感情，还有无尽的知识和未来。
高考前几天，赵爱江四处打听终于赶在回老家前找到了我。
“请你回避一下。”
赵爱江看着我身边严阵以待的高辉。
“我是苏黎的丈夫！难道我还会伤害她吗？”
只换得高辉嗤之以鼻，
“别废话！你伤害的少吗？”
我心里记挂着回去复习，语气催促，
“赵爱江，你要是没正事就算了，我很忙。”
赵爱江脸上飘过一丝诧异，毕竟六年婚姻，从来都是他忙我等。
见高辉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我却没了耐心，赵爱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听说你要考大学…”
“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把这个机会让给嫂子…”
高辉拉着我转身就走，赵爱江急忙开口，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黎！只要你把这个机会让给嫂子，我就再也不欠她什么了，她也答应会永远离开我们的生活！”
“苏黎！我只是想要和你从新开始！”
我盯着满眼急迫的赵爱江，以前我总是觉得他工作忙见识广，所以他骂我头发长见识短我也没有还过口。
但如今看来，人人都知道恢复高考的事儿，赵爱江却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是推荐选拔可以让。
原来失去那件衣服的他，不过是胸无点墨的一个粗人。
“赵爱江，去读读书看看报吧。”
“今年报名人数五百多万，没人拦着你嫂子报名。”
“你也不能抢走我的机会。”
说罢我不再理会赵爱江满脸的错愕，转身离开。
又是半个月后，迎来了高考。
没想到在门口竟遇到了赵爱江和梁秀英。
远远相见，梁秀英嫉妒的看着我从汽车上下来，她又故作亲昵的挽住赵爱江的胳膊，她还想像以前一样，靠这些搞乱我心态。
但现在的我根本不为所动，而她也被赵爱江嫌弃的撇开。
高辉微笑看我，
“一定会有好消息，我和军军都会为你加油的。”
更巧的是我和梁秀英分在了一个考场。
“赵爱江！从我回来到现在，你就没发现少了军军吗？”
自从军军出生几乎和我形影不离，多次被赵爱江指着鼻子斥责，
“跟着你娘吃奶啊？！没出息的东西！”
“你芳芳姐这么大的时候都会打枪了！”
可他骂时就没想过，赵芳小时他恨不得把人天天抗在脖子上，换成军军几次提出想要跟他去营地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老子带兵的地方！你以为是你娘的炕任你耍啊！”
军军走前曾短暂的清醒了几秒，正好看到赵爱江抱着赵芳离开的背影，一张稚嫩的脸强忍着委屈，
“妈，爸爸抱完姐姐就该抱我了吧…”
“妈，我好冷啊…”
“妈，我不想睡，我还没尝到你给我包的糖三角呢…”
我卖血换红糖就是为了给军军包糖三角。
半个月前赵爱江军营发补给有孩子的每家多分一小块红糖。
军军听大院别的孩子说都吃到了红糖，满心欢喜的等着赵爱江给他带糖。
“妈，等爸爸带回红糖，妈妈一半，爸爸一半，军军舔舔糖渣就知道红糖什么味道了！”
可一直坐到天黑，赵芳才从屋里出来舔着红糖炫耀，
“我二叔给我的！”
“你有爸爸怎么样？你爸爸还是向着我和我妈！”
那是军军第一次跟赵芳吵架。
“我爸爸也喜欢我和妈妈！红糖是分给我的！”
两个孩子扭在一起抢红糖，被训练归来的赵爱江看了个满眼。
“二叔！弟弟说我没爸爸不配吃红糖…”
“还说我和我妈都是要饭的，要我把吃二叔家的东西都还给他…”
赵爱江不分青红皂白拽着军军的耳朵，把他扔在院子里用皮带抽。
“家里的东西都姓赵！不是你赵军的赵！是老子赵爱江的赵！是赵芳的赵！”
“姐姐嘴里的都抢？！我让你馋！”
皮带狠狠抽过军军的嘴，疼的孩子嚎啕又迎来更狠一记，
“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给我憋回去！”
那晚赵爱江哄了赵芳好久，而我抱着抽噎的军军暗自发誓要让我儿子吃上不姓赵的红糖。
可我用血换来的红糖还是落进了别人嘴里，我的孩子到死也不知道红糖的味道！
“赵爱江！军军走了！”
“我也要走了！以后这个家只剩你和你嫂子侄女！”
“现在！你！当着军军的骨灰！告诉我们！你可以满意了吗？！”
我抱着军军的骨灰忍不住周深发颤，赵爱江也不由拧眉正色看我我手中的白瓷坛，梁秀英拽他也被他甩开。
“你说这、这是什么？”
“这是…”
我刚要开口回答，赵芳突然从屋里出来。
“婶子！这也知道我长大成人了？”
“怪害羞的~这是给我带的吃的补身体的吧！”
“看在好吃的份上，我原谅婶子编瞎话不愿给我病房的事儿了！”
赵芳上来就抢，我赶忙阻拦。
可营养旺盛的赵芳力气却极大，争夺之间坛子落地摔得七零八碎。
“军军！”
我一把狠狠推开赵芳，我的孩子散落在灰尘中被风瞬间席卷吹散。
“赵芳！我要杀了你！”
我满眼血泪，赵芳吓得躲在梁秀英身后，
“婶子！不能因为我看到军军放火！你就要杀我灭口啊！”
“我不会往外说的，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赵芳瑟缩着发抖，像是被我吓到了。
赵爱江一把解下皮带狠狠绑住我手腕，又顺势一脚把我踢到一边。
急忙追问，
“芳芳别怕，你看见什么了跟二叔说！”
赵芳哽咽说道
“我看到是军军在草垛玩火，肯定是火没熄灭晚上才点燃了房子…”
“二叔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求你帮我劝劝婶子别杀我！”
梁秀英也含泪委屈，
“爱江，芳芳打碎的这罐奶粉多贵我赔！”
“弟妹舍不得的东西我们绝对不伸手要！虽然我们孤儿寡母，可这点志气还是有的！”
又眼神带钉看我，
“苏黎！今天哪怕你恨死我，我也要说！”
“惯子如害子！军军年纪小不懂承担责任！可咱们大人不能一味护犊子！你能藏得了他一时还能藏的了他一世吗？！”
赵爱江气的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颤，
“好你个苏黎！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军军才六岁啊就被你教的敢放火！长大还不得杀人啊！”
“为了骗我竟然连奶粉都搞到了！你还真是下本！”
“赵军军在哪？！
“赶紧把他交出来！我大义灭亲！亲手把这个逆子绑去自首！”
我恨得咬出满嘴血，恶狠狠盯着赵爱江，
“军军被你侄女亲手打散尸骨无存！”
赵爱江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死不悔改了！”
说罢他抓起地上军军骨灰掺杂的泥土，抓着我的头发狠狠塞进我嘴里。
“苏黎！你说不说！”
让亲生母亲吃自己儿子的骨灰！赵爱江简直禽兽不如！
“赵爱江我和军军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气急攻心我嗓口一阵腥甜，一口血雾喷了赵爱江一脸。
两眼发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感觉赵爱江被人一拳打翻，
一个清冽的男声怒吼道，
“怪不得苏黎同志死也要求老首长批准你们离婚！”
“赵爱江你这个畜生！这是你亲儿子的骨灰！”
那天赵爱江被群情激奋的众人暴打了一顿，梁秀英和赵芳也未能幸免。
三人被高辉叫人丢出去时，赵爱江还用缺了两颗门牙的嘴不死心的喊，
“苏黎！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一定会重新把你追回来！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我们可以把军军再生出来的！”
呱噪又恶心。
老首长答应我，不管赵爱江同不同意，他都会想办法还我自由的。
我出院那天赵爱江骑着自行车来接我，不过不是高辉送我又被抢走的那辆。
我请老首长出面叫人把赵爱江从我这儿抢走的所有东西，都从梁秀英房里搬了出来。
听说那天她捂着自己的手腕不肯叫人摘掉那块表，
“这种牌子货配我才合适！”
“苏黎那种穷酸货哪压的住这种福气！”
是赵爱江亲手硬生生撸下来的，表带在梁秀英手腕划出几道深深的血迹。
梁秀英对他又捶又打，
“你大哥是为了你死的啊！你欠我们母女一条命！”
“赵爱江你个没良心的狗畜生！”
“护不住芳芳！现在还想欺负我！”
赵芳芳纵火被警卫连带走，不管梁秀英怎么求赵爱江，都只换来一句话。
“慈母多败女，这是赵芳该付的代价。”
就连高辉以出钱保释赵芳做条件，要求他同意跟我离婚，他也断然拒绝。
赵芳被带走那天吓得尿了裤子，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当众脱下裤子扔到赵爱江的脸上。
“把他也带走！我要举报他乱伦！不仅对自己的嫂子心怀不轨会，还对我动手动脚！”
那天赵爱江几乎要被气晕过去，而现在面对满口脏话的梁秀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眼中那么温柔的嫂子、侄女内里都是疯婆子。
他却为了两个疯子，一次次苛待自己的妻子儿子。
赵爱江第一次如此冷漠，
“欠你的是我，不是我妻子。”
“她的东西你拿走的够久了，早该还给她了。”
那天赵爱江在医院楼下从黎明站倒天黑，那晚下了一场暴雨，他被淋的睁不开眼，也不肯动摇半分。
还是值班医生看不下去，告诉他我早走了。
“人家昨天就走了！赶紧骑着你的自行车回去找你嫂子吧！”
不过月余，赵爱江和梁秀英的事儿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认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狠狠啐上一口，梁秀英就连买菜都没人卖给她。
“呦！什么菜还值得梁大嫂子亲自来买啊？”
“你小叔子呢？他不该嚼碎了嘴对嘴喂给你吃吗？”
但大雨夜，不管多少医生驱赶赵爱江就是不肯走。
死咬着牙嘴硬，
“不会的！苏黎怎么会跟别人走！我才是她的丈夫！”
“她嫁给我时，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我可是团长！她怎么会不要我了…”
这话就连医生都听不下去，
“赵团长！你醒醒吧！谁不知道你干的那些恶心事！”
“人家苏黎同志早就跟你打离婚报告了！是你死皮赖脸的拖着不同意！”
“而且人家苏黎同志昨天是坐着四个轮的小汽车走的！”
“还团长？！我呸！”
赵爱江听者句句阴阳，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后来干脆一拳挥到医生脸上泄愤。
一拳打断了人鼻梁骨。
这一拳也打断了赵爱江的仕途。
再醒过来时，满鼻子消毒水味。
眼前俊朗的男人叫高辉，老首长的干儿子。
三天前我抱着军军在医院门口死去活来时，是他赶到帮我送了军军最后一程。
高热的火化炉吞噬掉军军小小的躯体，我几次哭的晕厥，是他一次又一次撑住了我。
他手中还拎着两瓶黄桃罐头和时兴点心，
“对不起，听干爹说军军生病我应该直接来的…”
他声音哽咽，眼皮泛起细密的红。
“对不起，怪我…怪我…”
高辉说的不仅是军军，还有我们的错过。
其实最早高辉还想过请老首长帮他跟我牵线搭桥。
被老首长一口回绝，
“好好的工作辞了成天的不知道捣鼓什么！你还想娶人家小苏？”
高辉梗着脖子不服，
“上班能挣多少钱？我将来一定会赚大钱好好对小苏不给您丢脸的！”
“您等着瞧好吧！”
阴差阳错，高辉去南方半年回来时，我已经和赵爱江定了婚。
结婚典礼上，高辉送的三转一响引得整个家属楼都开看。
“这是我、我替干爹送你的嫁妆。”
后来那些东西都被赵爱江如数搬进了梁秀英的房间，
“山猪吃不了细糠！你能用出什么好来！”
此后更是变成了吵架时的旧账，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姓高的对你没安好心！”
“鬼知道你们之前请不请白！”
后来高辉偶然得知，为了避嫌远赴他乡。
六年来除了给老首长送东西时候会给我带一份，再无交集。
而那些东西他还特意嘱咐老首长别说是他送的。
这是高辉六年来第一次回来，却赶上了我最狼狈的时刻。
我看着高辉，他明亮的眸子满是心碎。
“离婚申请他签了吗？”
高辉沉吟片刻，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签的！”
军军火化完那天，我去求老首长让他批准我们离婚。
老首长却不答应，
“小苏，年轻人不要为一点小事就闹着离婚。”
“赵爱江又什么做的不对的！我亲自去命令让他跟你道歉！让他改！”
以前为了赵爱江的声誉，我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所以别人眼中他向来是个有良心的男人。
可我的退让不仅换不来幸福，反而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恨赵爱江，也恨毫无底线的自己！
“如果不能和他离婚，那我就去地下陪我的孩子…”
我抱着军军跪在老首长面前，字字决绝说出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
到最后战场杀敌的老首长都听得红了眼眶，
“好他一个赵爱江！王八羔子！”
“竟敢这么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高辉！现在就去部队帮小苏拿离婚申请！”
高辉说他把离婚申请摔到赵爱江脸上时，赵爱江还说使我们串通一切骗他。
“他应该说的是我和你搞破鞋吧…”
凭我对赵爱江的了解，他才不会说的那么客气。
看着高辉的眼中的躲闪，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不相信，我叫他自己去问干爹。”
“现在人被关了禁闭。”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离婚的！不惜一切代价也绝对不会让你再跟这种畜生有任何关系！”
高辉边说边恶狠狠给我削着苹果，说话间门口却围拢过来了一群人，细看都是当日被火灾牵连的住户。
他们是听信了赵芳的鬼话，找我来兴师问罪的。
为首的是梁秀英和躲在她身后的赵芳。
梁秀英见高辉给我递苹果，立刻亮起嗓子，
“小苏！爱江因为受你牵连被关了禁闭！”
“你竟然在这儿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你怎么对得起爱江！”
梁秀英声音悲切，她身后的赵芳不甘示弱，
“婶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
“有你这样的妈妈，怪不得军军小小年纪就敢放火！”
“认得几个字还来参加高考？连男人都守不住的烂货！”
面对她的挑衅，我没有丝毫回应，她根本不配出现在我的路上。
整场考试我全神贯注下笔有神，而考试到最后时梁秀英却被请出了考场。
因为她把小抄藏在内衣里，偷看时被抓了个正着。
被请出去时，梁秀英还在不甘心的嘶吼，
“你们凭什么说我抄！那时我的笔记！我就是忘了拿出来了！”
“别碰我啊！我小叔子可是团长！”
“一定是苏黎那个贱人害我！是不是她举报的我！”
“苏黎你个烂货！破鞋！”
梁秀英被取消了考试资格，不久后我收到了从赵爱江老家寄来的离婚证明。
让我和高辉都没想到，赵爱江松口了。
和离婚证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长信，
苏黎五妻：原谅我最后这样叫你，那天当我看到你从汽车上下来，你是如此呀呀生辉，而我却只是一个连自行车都没有了的农民时，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应该放你子由…
我没有看完那封错字连篇又臭又长的信，直接把它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连撕碎这个动作都难得付。
高辉显得比我更兴奋，反反复复看着那封离婚证明，
“我终于等到了！”
“苏黎同志！请问我可以以结婚为目的追求你吗？”
看着他满脸兴奋，我弯唇微笑，
“如果我能考上大学的话。”
高辉说我一定能考上，但就在人们陆陆续续收到通知书时，我的通知书却迟迟未到。
我以为自己落榜了，高辉不认亲自去查，却发现梁秀英竟冒领了我的通知书！
高辉等不及单枪匹马去赵爱江老家帮我抢回了通知书，
回来时他还一脸愤愤不平，
“那个蠢货竟还以为只要有通知书就能去上大学！”
“无知！真是无知！”
“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赵爱江和梁秀英结婚了！因为梁秀英告诉他只有结婚，她才肯还录取通知书。”
“报警就能解决的事儿，赵爱江还觉得自己特伟大呢！真是傻到家了！”
他边说边偷眼看我，不着痕迹小心翼翼问我，
“你觉得呢？”
我把录取通知书放在灯下，红色的光晕落在脸上，
“是啊，傻到家了。”
大学毕业那年，我和高辉结婚了。
高辉把婚礼办的盛大隆重恨不得昭告天下，老首长为我们证婚时还打趣他可真是成了万元户，烧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婚礼后我们带着一堆吃的去看军军，我把亲手包的糖三角放在地上，
我的军军化为了世间万物，无处不在。
此后我吹过的美一缕风，拂过的每一片叶，无一不是我的军军。
我想他也应该为我高兴。
大学毕业后我留校做了老师，高辉作为本市的第一所酒楼开业时，我们远远又遇到了赵爱江。
他瘸了条腿，正拖着木板车艰难前行。
木板车上是蓬头垢面的梁秀英，后面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不断的骂骂咧咧，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赵芳。
“呦！这是怎么了？”
高辉隔窗瞧见问我，
“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我看着学生的论文，头也没抬，
“别人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高辉拉着我的手，笑的爽朗。
“苏老师说的对！别人的事儿！跟咱家没关系！”
前尘往事如云烟，以后我和我的祖国都会蓬勃发展，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