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魂竹篾编的米筛扣在火塘上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这是苗寨里最古老的占卜方式——筛底朝天的米筛本该在火焰中保持平衡，此刻却像片枯叶般剧烈震颤。

我跪坐在青石板铺就的堂屋里，看着铜盆中的火苗舔舐着筛沿，祖母临终前枯槁的面容突然在火光中浮现。


的屋顶，将中蛊者卷入椽木间的虫巢。

我踩着瓦片跃上鼓楼虫背，看到阿萝被蛛丝缠在承尘柱上，她的瞳孔已经变成蜂巢状的复眼。


是药圃。


澈得能照见云影。

我放入蛊草与猎刀，用岩宝衣襟的残片封住树洞。

当最后一道封印完成时，树身突然浮现出祖母的手印，那些苍老的纹路指引着树冠处的隐秘刻痕。


地被顶开。

成千上万只毒虫从瓮中喷涌而出，却在触及祖母裙摆时温顺地盘旋。

我至今记得那些蛊虫振翅的嗡鸣，像是千百个濒死之人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