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用青铜钺剜出温热的眼球。

血色月光透过藻类缠绕的窗棂，将这对招子炼成琥珀色的珠子——此刻正在程野空荡的左眼眶内跳动。

黑影们突然齐声尖啸。

程野的腕骨在青铜钺的共鸣中碎裂，腐化的筋腱却仍死死攥着兵器。

祠堂地底传来混凝土崩裂的轰鸣，三百具人桩破土而出，他们的脊椎生长成青铜锁链，在天幕织成滴血的囚笼。


救救我们
像是有只蜈蚣在皮下产卵。

程野抓挠着脖颈，撕下的皮肉里裹着半截青铜锁链——正是暗河祭坛里缠在母亲尸身上的那根。

锁链仿佛活物般扭动，末端锋利的倒钩直刺太阳穴。


无面尸骸。

尸骸心口插着柄青铜匕首，刀柄上缠着程野儿时戴过的银镯。

当他的手指触到匕首，整具尸骸突然坐起，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母亲的摇篮曲。

潭水开始沸腾。

无数青铜棺椁同时开启，历代双瞳者的亡魂踏着水波走来。

他们的眼眶里插着程氏宗祠的瓦当，齿缝间流淌着水库的黑水。

程野握着匕首刺向自己的左眼，却在刀尖入肉的瞬间被亡魂按住手腕。


胶衣第潜入双瞳洞，腰间的黑狗毛发突然根根直立。

探照灯扫过洞壁时，他差点呛水——那些嶙峋的岩石间嵌着十几具人形混凝土块，男女老幼的肢体从水泥中刺出，保持着溺亡瞬间的挣扎姿态。

有个孩童的手骨指着某处，指尖挂着的长命锁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