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都快咬碎了，“闭嘴。”

祝旸把嘴抿得紧紧的。

“拉链总会拉吧！

抓着拉链头，往下。”

刺啦一声，继而就是裤子落地的声音。

我快速转过身子，“你有病吧！”

4等祝旸穿好睡衣，我已经回房了。

我听见他敲门，却不想搭理。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刘小鱼你没见过腹肌吗？

怎么那么没出息？

你是被灌迷魂汤了吗？

还帮他干这干那！

祝旸又没有断手断脚的，就是笨了点。

我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尖叫了好一会儿。

也许是太累了，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等我半夜起夜，一推开门就被吓得尖叫出声。

祝旸一整个人就抱膝蜷坐在我门边。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啊！”

他似乎是腿麻了，半天才慢慢站起来，却不说话。

大半夜被狠狠吓了一跳，我心里火气不小。

“你哑巴了？

说话啊！”

他一边绞着衣角，一边轻声说。

“小鱼那会儿要我闭嘴的，我听话。

“我是想回答问题，敲门小鱼不理，我在外面等。

“我没有不回答你的问题，只是你不许我讲话。

“我等小鱼，小鱼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忽然间成了一个极度敏感脆弱的人。

我的每一句有意无意的指令，他都奉为圭臬。

好似我话说重一点，他都难过得不行。

我心彻底软了下来，也有些抱歉。

祝旸现在也很可怜。

傻子祝旸丢失了很多，他的高智商，他的桀骜和矜贵。

他像一个文盲，无数个方块字浮在眼前都一无所知。

只有我，是他混沌世界种唯一可以识别的言语。

思及此处，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脑袋。

祝旸比我高出大半头来，顺从地低下头叫我摸。

他的发软软的。

祝旸忽然开口。

“二零一七年，小鱼，是二零一七年。

“我分明记得的，我们互相喜欢的。”

5？？？

我满脸问号，质疑的话脱口而出。

“哪年我也没跟你互相喜欢啊！”

祝旸撇撇嘴，好像又要哭的样子。

似乎是怕我厌弃，竭力忍住了。

“可是……我真的记得是呀。”

他眨巴眨巴眼，看我没有松口，又低下头绞衣角。

“小鱼可不可以别赶我走。

“我不认识别人，我害怕他们。

“我虽然笨，但我什么都会努力去学的。”

刘小鱼你切记。

现在的祝旸已经不是那个伶牙利嘴的、跟你吵架五五开的祝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