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的琥珀色正在雷雨夜里泛出荧光——那些夜光星星里的X光片碎片，此刻正在虹膜异色症的眼球里无声燃烧。

林秋月在凌晨三点恢复意识。

夏星把玻璃罐放在床头柜上，八百二十五颗星星在月光下投出极光般的影子：
嗦。


伞在风中翻折，露出林秋月湿透的工装——这次是殡仪馆的藏青制服，左胸绣着的金边编号被雨水泡得发亮。


老式显影液的酸味像条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林秋月起雾的防尘口罩。

她佝着腰在暗红色灯光里穿梭，手指被胶片卷筒磨出细密的茧。

车间排风扇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嗡鸣，三十七台显影机同时运转的热浪，让工装裤黏在后背上，洇出深蓝色的汗渍。

最后一卷胶片滑入定影槽时，喉头突然泛起铁锈味。

林秋月扶着胶木操作台剧烈咳嗽，掌心接住几滴暗红，在显影液泛着银光的表面晕成诡异的紫。

她盯着污水槽里浮动的血丝，想起上周在仁济医院拍的胸片，那些雪花状的阴影正在肺叶上生根。


粘在她额角，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的破洞里，隐约露出块青紫的淤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