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这几份表格填一下，填完给我，还有相关材料都准备好。”

科员边说边在文件上勾勾画画，没有再看李然一眼。

李然接过表格，瞥见旁边桌上放着一摞类似的表格，最上面那份是上个月的日期，想来这流程他已重复无数次。

李然找了个角落坐下填写表格，笔尖在纸面摩挲，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手还是不自觉微微颤抖。

填到家庭背景一栏，他犹豫了一下，脑海中闪过父母质朴的面容，斟酌着用词。

这时，旁边一位年轻科员起身接水，路过他身边时，随意扫了一眼表格，李然莫名有些紧张，好似自己的隐私被人窥探。

填完表格，李然起身，再次走向那位中年科员，双手递上表格，小心翼翼地问：“领导，这样可以了吗？”

听到“领导”的称呼，中年科员抬头瞟了一眼李然，一种说不明白的深情一闪而过，随即接过，快速浏览，时不时皱下眉，李然的心也跟着悬起。

终于，科员点了点头：“行，材料先放这儿，后续有问题再找你，你先去楼下找王主任，他会安排你工作。”

李然如获大赦，赶忙道谢，转身离开办公室。

关门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人事科里依旧忙碌又平静，好似他的到来只是这日常里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

李然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下楼梯，鞋底与台阶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在这略显压抑环境里，愈发显得孤寂。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人事科里那有些刻板的场景，让他对即将面对的王主任也没抱多少期待。

站在王主任办公室门前，李然抬手敲门，指节微微颤抖。

“进来。”

一道声音从屋内传出，李然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却与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王主任从办公桌后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那笑容像一道光，瞬间撕开了周遭的压抑。

“小李啊，可算把你盼来了！”

王主任的声音热情又温暖，握住李然的手用力晃了晃，那股子热乎劲儿让李然有些不知所措。

“快坐快坐，一路上累坏了吧？”

王主任拉着李然在沙发上坐下，又是递水，又是询问他的情况，那关切的模样，就像对待自家孩子。

李然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连串热情举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