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传来。

沈烬抬头，看见夜空中的星辰开始坠落，每颗陨星都化作她前世剜出的眼球。

那些眼球在空中融合，凝成巨大的蛇瞳，瞳孔里映出令她窒息的画面：萧珩的残魂被困在血池底部，千万条蛊虫正在啃食他的魂魄。


沈烬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发现他掌心刻着同心咒。

咒文蔓延处，她的肋骨开始自发剥离，在空中凝成骨牢困住义父。

蛇鳞与白骨碰撞出火星，溅落的碎屑竟化作萧珩幼时的模样。


中渗出，手指抚过笛身刻着的
铺就的。

沈烬赤足踩过那些凹凸不平的骨面，脚底被碎骨刺得鲜血淋漓。

血珠滚落处，暗格里缓缓升起三尺高的祭坛——九百九十九颗头骨垒成的塔尖，供奉着她百世轮回的头颅。

最近那颗还在滴血，是前日刚剜出的，她自己这一世的头骨。

空洞的眼眶正对着房梁，那里悬挂着七盏人皮灯笼，灯罩用她历代转世的面皮制成。


契，生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