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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缓慢切割着我的鼻腔。我数着走廊地砖的裂纹,第二十七块瓷砖的裂痕像棵枯树,枝桠正抵在重症监护室的金属门框上。荧光灯管在头顶嗡鸣,每隔七秒就会轻微闪烁,在墙面上投下父亲工作服的影子。那件藏蓝色工装还沾着冷却液,此刻皱成一团压在我大腿下。凌晨三点的长椅透着寒气,我能清晰感受到布料里渗出的机油正透过校服裤,在皮肤上晕开冰冷的印记。母亲坐在三步外的消防栓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那张病危通知书揉成惨白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