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与此刻裂缝里蒸腾的羊尾油腥气纠缠在一起，激得我喉头泛起酸涩的津液。

墙砖突然迸裂，半块青石擦着耳际飞过。

我踉跄着扑向左侧，后腰撞上凸起的石块时，锁骨处的貔貅纹身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

那些经年老刺青此刻活像案板上跳动的鲜切羊肉，细密痛感顺着神经脉络往太阳穴里钻。


牌。


认准胡同口的歪脖子枣树。


锅将沸未沸时的震颤。

幽店谜影觅珍馐我后腰抵着栗子推车的木把手，铁锅里蹦跳的眼球在视网膜上烙下残影。

锁骨上的貔貅纹滚烫如炭，这痛感反而让我清醒三分——佟金水赌我三天内找不到京城最鲜的羊肉时，曾用二锅头瓶底敲过相同位置。

铜锅符咒的血珠在脚下凝成蜿蜒小溪，我顺着溪流逆光而行。

指尖触到的墙面正在分泌油脂，像是老东来顺后厨里腌了三十年的砖缝陈垢。

三个剪影突然从垂落的黄绸幔后浮出，轮廓边缘泛着糖蒜渍似的焦褐光晕。


佛正卡在脊椎骨缝隙。

千纸鹤残破的右翅突然穿透锁骨，翅尖金粉在黑暗中烧灼出西去居的模糊匾额，匾额右下角缺失的铜钉分明是二十年前王大爷糖葫芦锅上脱落的铆钉。

潭水的羊尾油腥甜突然变成冰糖色，巨大的冲击力将工装裤金属搭扣拍进石壁。

后脑勺撞上形似铜锅烟道的凸起时，穿景泰蓝耳坠姑娘的哼唱突然在耳道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