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相逢暴雨将联鑫医院的急诊灯牌冲刷成血红色。

林夕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积水潭，泥浆顺着裤管渗进护士鞋，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啾声响。

这是她连续第二十个夜班，护目镜上的水雾让走廊看起来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手术室自动门开启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金属灼烧味扑面而来。

第三助理念叨着伤者信息：
成弓形。

当顾承泽的牙齿咬破她颈动脉时，1995年的火场记忆如CT断层扫描般展开——五岁的她躲在檀木衣柜里，透过镂花纹路看见父亲将汽油浇在顾家遗照上。

火焰吞没母亲尖叫的刹那，衣柜暗格里的翡翠怀表开始走动，表盘映出她与顾承泽八分相似的下颌线。


在停尸房解剖自己的肌电图报告，发现渐冻症源于父亲植入的SOD1基因病毒载体。

当她用放射性粒子击穿冷藏柜时，顾家幼妹的肝脏标本滚落，标签背后的胚胎冷冻协议显示编号LC-19850321的受精卵属于顾林两家联姻产物。


它做过全身体检。


母亲车祸现场，肇事车辆里伸出的手正戴着红玉髓袖扣。

视频最后五秒，濒死的母亲对着行车记录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