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愈的箭伤,“巧了,本宫就爱啃硬骨头。”
她指尖探进玄甲缝隙,在齿痕上重重一按。
沈昭瞳孔骤缩,鹰愁涧的朔风仿佛瞬间灌进五脏六腑。
她猛地扣住萧明璃作乱的手,却嗅到对方袖中熟悉的止血散味道——正是她惯用的金疮药配方。
萧明璃鎏金护甲划过沈昭护腕下的珍珠串珠,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将军手上戴着本宫的南海珍珠,身上烙着本宫的齿痕,这买卖……”她突然发力扯紧丝线,在沈昭腕间勒出红痕,“怎么算都是本宫亏了。”
远处传来梆子声,惊起栖在琉璃瓦上的寒鸦。
宫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长又揉碎。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早朝的钟鼓声响起。
王尚书并门下十八名后生齐齐递了归隐帖,一同跪下的瞬间,惊飞了檐角最后一只迟归的燕。
05霜降这日,朱雀大街的银杏还未落尽,金黄的叶片在凛冽北风中簌簌作响,像是悬在枝头的千万枚金箔。
殿内龙涎香裹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礼部尚书跪在九重丹陛前,十几卷的《驸马候选名录》在青玉砖上展开蜿蜒如蛇。
萧明璃斜倚在蟠龙纹宝座上,鎏金护甲叩击紫檀扶手发出细碎清响,她望着绢帛上金粉勾画的人名,恍然看见无数蛛丝正从群臣袖中爬向皇座,结成一张巨大的网。
她漫不经心拨弄着鎏金护甲,余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
镇北侯世子故作镇定地挺直脊背,却藏不住袖中颤抖的翡翠扳指;陇西李氏的嫡孙将玉笏攥得死紧,仿佛那方青玉能镇住他额角渗出的冷汗。
“陛下,臣以为镇北侯世子堪为良配。”
兵部尚书突然出列,腰间新换的犀角带扣泛着油光,“上月柔然残部袭扰云州,世子率三百轻骑直捣敌营......”萧明璃轻笑出声,腕间珍珠串珠随着抬手的动作泠泠作响,“三百轻骑?
本宫怎么听说,世子那日带着红袖坊十二花魁在猎场围炉煮酒?”
她指尖一弹,青瓷茶盏应声而碎,瓷片正落在世子膝前,“倒是烧了半片白桦林,惊得鹿群踩塌猎场围栏。
这般骁勇,合该封个纵火将军。”
满殿死寂中,沈昭将头伏得很低才忍住笑意。
她昨夜刚截获世子与柔然商队往来的密信,此刻正化作萧明璃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