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而出,将知府撕成碎片。
他临死的惨叫化作泡沫,露出海底累累白骨。
“结束了。”
谢昭接住坠落的我,“万魂盐散了。”
我扯开他衣襟,鲛人骨归位后的伤口正在愈合“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鲛人?”
“三年前你为我系梅花络时就知道了。”
他握住我腕间红绳,“鲛人心头血遇真爱才会发烫。”
潮水退去时,我们在滩涂上捡到娘亲的遗书。
火漆印下压着半块玉佩,正是林月柔死前攥着的盐帮信物。
“原来她真是我妹妹。”
我摩挲着玉佩上的“林”字,“爹当年为巴结盐帮,把亲生女儿跟圣女调包所以她重生三次都要灭林家。”
谢昭用鲛绡裹住我,“好在这次轮回结束了。”
三个月后,我在码头开糖铺那日,官船押着盐商游街示众。
春桃指着告示尖叫“姑娘快看!
昭王殿下平反了!”
我望着告示上“病逝”二字,把最后袋血盐倒进护城河。
“腌了三年,该换甜的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药香。
谢昭戴着斗笠凑近柜台“老板娘,买十斤喜糖。”
我掀翻他斗笠“装死好玩吗?”
“比不得王妃哭坟精彩。”
他掏出皱巴巴的婚书,“万魂盐案结了,可昭王妃的案子刚开审。”
“什么案子?”
“始乱终弃案。”
他指着告示上“昭王遗孀”四个字,“苦主说他尸骨未寒,娘子就改行卖糖了。”
我抓起算盘砸过去,却被他连人带账本扛上肩。
“聘礼都倒干净了,总得补我个洞房。”
他踹开粮铺后门,露出满院红绸,“这次不躺棺材,睡正经雕花床。”
我咬着他耳朵笑“鲛人不是睡海里?”
“本王就爱睡粮仓。”
他反手甩上门闩,“尤其是,堆满喜糖的粮仓。”
喜轿经过护城河那日,两岸飘着甜腻的糖霜。
谢昭非说鲛人成亲要踢轿门,结果被我一脚踹进河里。
“王妃好狠的心。”
他湿漉漉地扒着船板,“为夫特意准备的喜糖船”我摘了凤冠砸他“谁家喜糖用盐船装?”
“这不显得咱们情比金坚。”
他突然拽我入水,“就像盐跟糖,化了也分不开。”
我们在浮沉的喜糖里接吻。
咸涩与甜腻缠成新的轮回。
河底镇海兽残骸发出嗡鸣。
万千怨灵终化作满天星河。
后来漕运县志记载,永昌三十七年,盐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