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胸口堵得厉害。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程深的车还停在楼下，他并没有走远。

她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程深教她弹琴时的耐心，她生病时他的照顾，她心情不好时他的开导......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赎罪。

但为什么，她感觉不到恨了？

林夏拿起手机，拨通了程深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着乐谱上的一段，
林夏蜷缩在衣柜里，听着外面摔东西的声音。

父亲的怒吼像是闷雷，一下下砸在她的耳膜上。

她紧紧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衣柜里很黑，只有从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线光。

那道光里飘着细小的灰尘，像是被惊扰的萤火虫。

林夏数着那些灰尘，一遍又一遍，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

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避难所。

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次父亲喝醉了发酒疯，母亲就会把她塞进这个衣柜。


个发卡已经很旧了，但依然被保存得很好。


拾的，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零碎的东西。

她把它们塞进一个旧书包里，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雨下得很大，林夏没有打伞。

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服，但她并不在意。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家。

路过一家琴行的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钢琴声。

那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忧伤而美丽。

林夏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透过玻璃橱窗往里看。

琴行里，一个男人正在弹琴。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像是在跳舞。

雨声和琴声交织在一起，让林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

他们的目光在雨幕中相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男人停下了演奏，起身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