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藏着个老旧的饼干盒。

暖暖踮脚去够时，铁盒边缘的锈粉簌簌落在她发间，像被时光染红的雪。

盒盖卡得太紧，她憋红了脸才撬开一道缝，五颗乳牙突然滚落出来，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乐音。

“这是黑黑的牙齿城堡！”

暖暖跪坐下来，把牙齿摆成五角星。

每颗牙根处都粘着褪色的棉花，像是从云朵上扯下的碎片。

最特别的那颗犬齿上缠着红线，让我想起去年圣诞节，大黑戴着白胡子追她满屋跑时，被窗帘线头勾住的滑稽模样。

盒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是暖暖歪歪扭扭写着“黑黑换牙纪念日。”

字迹旁印着枚梅花状的泥爪印，边缘已经龟裂。

暖暖把照片贴在鼻尖，仿佛依稀能闻到那年春天的青草香。

那时大黑刚失去第一颗乳牙，叼着沾血的纱布满屋乱窜，最后把牙埋在了暖暖装饼干的铁皮盒子里。

“找到宝藏啦？”

丈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手里的咖啡换成了热可可，蒸腾的热气在镜片上凝成白雾。

暖暖献宝似的举起铁盒，盒里突然飘落的照片，正是大黑换牙那天全家人在小院的大合照。

丈夫的手指在触到照片时微微发抖。

那些时光划过所留下的纹路让他想起某个深夜。

四岁的暖暖突发高烧，大黑焦躁地吼叫着，最后愣是一路跟到了儿童医院。

月光透过急诊室的大门，在门内投射出一团黑黑的影子。

“看！

黑黑的秘密日记！”

暖暖突然拽出本巴掌大的素描簿。

纸页间夹着的狗毛像书签，标记着时光的折痕。

第一页画着长翅膀的狗粮盆，第二页是大黑与小恐龙的初识，第三页...丈夫突然抹了抹眼角，那是三岁生日派对的场景，大黑戴着纸皇冠被蜡烛熏得直打喷嚏，如今着照片正贴在冰箱上，边角还留着犬齿的咬痕。

暖暖翻到最新那页，蜡笔印还闪着彩色的光。

画面上大黑躺在云朵堆成的竹篮里，周围漂浮着牛奶糖和蒲公英。

她郑重地画上名字，又在角落画了个月亮形状的疤痕“这是黑黑当超级英雄的徽章！”

窗外的风忽然掀动窗帘，素描簿哗啦啦翻回扉页。

暖暖惊叫起来，那里藏着她从未注意过的秘密：泛黄的纸页上印着枚清晰的爪印，旁边是丈夫五年前的笔迹“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