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姑姑道别时，满心期待的模样。

周庭之嗫嚅地说，他不知我病了。

“为何不知？

依依不曾向你说过？”

姑姑紧紧盯着他。

回应的是羞愧和沉默。

姑姑似乎马上抓到了关键点。

“难不成，依依当年的苦衷，都不曾向你说过？”

周庭之茫然地看着姑姑。

姑姑见这样，伏在我身上哭着造化弄人，待冷静了，才慢慢说来。

“依依曾和我说过，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认定了你。”

“可后来，她也诊出了心疾，若将来生子，恐怕孩子也是带病的。”

“依依说若多了她这个累赘，你日后还怎么出人头地。”

“她不敢告诉你实情，怕你一根筋不肯放手，便说看不上你，要跟着世子。”

周庭之跌坐在地。

“你能回头来找她，她不知道有多开心，怎么，她没有告诉你这些吗？”

不是我不说，是他不听。

每次想开口，换来的都是他尖酸恶毒的讽刺，听得多了，便不想再说了。

“啊——”周庭之似乎很痛苦，抱着脑袋咆哮着。

我心中居然觉得畅快。

想起来了吗，你每次的拒绝和羞辱，掩盖了什么样的真相。

10.姑姑把崩溃了的周庭之赶了出去，一个人默默守着我。

我感觉到她的手拂过我额前碎发，又轻轻揉着我的四肢。

疼痛感减弱了一些。

“早知道当时，就该拦着你，不让你跟他走。”

姑姑懊悔地在我耳边说。

“受了这么多磋磨，还不如自个儿清清静静地。”

说着说着，话音开始颤抖。

“来生记得托胎个好人家，别再做柳家的女儿了。”

“你出生那年，我刚被卖入侯府，天天想家想得抹眼泪。”

“后来听你爹说，依依越长越像我，我可高兴了。”

“可高兴着高兴着，又犯愁。

咱们柳家的女儿苦啊。”

“苦我一个不要紧，若你也得跟着苦，那这日子真是没了一点盼头。”

这些话听得我想哭，竟真的落下泪。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动动手脚，但整个人像被绑住一样，动弹不得。

不行，我得起来问问姑姑，她这些年过得如何，是否像她说的，侯爷念旧情，对她越来越好了。

姑姑感受到我的异动，将人都喊了来。

一时间感觉呼啦啦进来好多人。

大夫开始施针，丫鬟们端水拧手帕。

周庭之也来，他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