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凭借本能穿上衣服，抓起钱包和车钥匙冲出家门。

夜风冰冷，刮在脸上，却无法驱散心头的焦灼。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办公室，灯光惨白。

“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初步估计需要三十万，先准备二十万吧，越快越好。”

医生的话像重锤砸在陈默胸口。

二十万。

他冲出医院，驱车赶往最近的银行ATM。

那张卡里，是他和林薇最后的应急存款，他父母攒了一辈子，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十五万。

加上他手里的一些活钱，勉强够。

卡片插入。

输入密码。

查询余额。

屏幕上跳出的数字，像一个无情的嘲讽——157.35。

一百五十七块三毛五。

陈默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不可能。

他取出卡，反复确认，再次插入。

查询余额。

157.35。

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拿着那张轻飘飘的银行卡，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怎么会？

那笔钱……林薇！

他驱车，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回到家。

客厅亮着灯。

林薇穿着睡衣，正拿着手机，背对着门口，声音焦急却又带着安抚的意味。

“阿强，你别急……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陈默推门的手在颤抖。

他走进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林薇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脸上是未及收起的慌乱。

她看到陈默，看到他手里那张银行卡，脸色瞬间煞白，匆忙挂断了电话。

“钱呢？！”

陈默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混合着绝望的愤怒。

“林薇！

爸等着救命的钱呢？！！”

林薇向后瑟缩，眼神躲闪。

“陈默，你……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阿强他……他说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钱周转，不然……不然之前的投入都打水漂了……我以为……我以为很快就能拿回来的……以为？！”

陈默猛地将银行卡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啪！

卡片弹起，又落下。

“你拿爸的救命钱去填你那个无底洞弟弟？！

林薇！

你看着我！”

他一步步逼近，迫使她抬起头。

“那是我们的应急钱！

是爸妈的血汗钱！

现在爸躺在医院！

等着这笔钱救命！”

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