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瞬间，浓烈的中药味混着西药特有的化学气息扑面而来。

柜子里整齐码着六排药盒，最前排的奥施康定已经空了四板，铝箔背面标注着
连报复都甜得发腻。


上次登录：42分钟前 来自瑞士IP。

云盘里整齐排列着数百个视频文件，按日期命名到昨天。

最早的是去年九月三日，封面缩略图程野还戴着我们情侣款的银戒。

点开后画面剧烈晃动，镜头对准医院洗手间。

程野正趴在马桶上呕吐，血丝挂在嘴角。

他突然抬头看镜子，惨笑着抹了把脸：
画面是我家客厅的实时影像。

程野的工作椅翻倒在地，保温杯里的褐色液体洒在地毯上，结成硬块。

电脑主机还在发烫，屏幕上留着未关闭的文档：临终事务清单□ 转移版权（已完成）□ 清除医疗记录（进行中）□ 安排沈墨与陈教授合作（待办）□ 准备
光》，台下空无一人，只有第一排座位上放着一罐蓝玫瑰烟花。

（原来人临死前看到的不是过去，而是...再也没机会实现的未来）交汇线我冲进ICU时，程野的心电图正变成一条直线。

他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轻，像一具蒙着羊皮纸的骨架。

我扯开他病号服领口——蓝玫瑰纹身周围密布的针孔，比我偷拍的病历照片多出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