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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库里最后一块冻带鱼滑进货箱时,我的睫毛已经结满白霜。父亲把军大衣往我身上裹了裹,弯腰时后颈露出被冰碴划破的伤口,在昏黄的顶灯下泛着暗红的光。这是1998年的腊月廿三,母亲走后第一个小年。海鲜市场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被厚重的铁门隔绝,零下十五度的冰鲜区,我和父亲正在清点最后一批年货。我的运动鞋早被冰水浸透,脚趾冻得像被猫叼走的虾仁,蜷缩在破洞袜子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