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像谁在翻找记忆。

赵启明坐在桌后，桌上摊着一堆卷宗，抬头见他，脸上挤出个笑：“哟，实验高中的李老师，有啥事过来？”

赵启明是处理张景然案子的警察，两人在葬礼上见过，算认识。

他站起来，指了指椅子：“坐，李老师，找我有啥事？”

语气里带着点客套，像在试探。

李泽昊坐下，犹豫了一下，说：“赵警官，我想问问张景然那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意外吗？”

赵启明愣了下，随即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张老师啊，太可惜了，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出事了呢？”

他从柜子里抽出一本卷宗，翻开，推到李泽昊面前：“你看，当天晚上他喝多了，从宿舍阳台摔下去，你们校领导报的警，我亲自去的现场，证据清清楚楚，是意外。”

李泽昊低头扫了一眼，照片上是张景然宿舍的阳台，栏杆不高，地上散着几个空酒瓶，瓶身沾着灰，像被随意丢弃。

他皱眉，手指在卷宗边上按了一下，抬头问：“他喝了多少？”

赵启明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子，笑笑说：“嗨，李老师，你这是怀疑咱们的调查啊？

现场好几个空瓶，估计半斤白酒吧，醉得站都站不稳。”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点感慨：“那天去学校通知，你们老师们都吓得不轻，谁能想到呢？”

李泽昊盯着他，嘴角微微抽动，低声说：“可我知道张景然酒量不差，半斤白酒不至于醉成那样。”

赵启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摆摆手：“哎呀，你就想多了！

酒量再好也有失手的时候，也许那天心情不好，多喝了几口呢。”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递过来：“来，喝口水，别瞎琢磨。

你是他的同事，肯定不好受，我理解。”

水温吞吞的，李泽昊接过来，抿了一口，没说话。

赵启明的语气客气得恰到好处，可那双眯起的眼像在掂量他，像猎手打量猎物。

李泽昊放下杯子，顿了顿，又问道：“那天现场还有什么人吗？”

赵启明坐回去，耸耸肩：“没啊，你们学校都是单人宿舍，就他一个，邻居听见动静才报的警。”

他凑近了点，低声说：“李老师，你要是觉得有啥不对，我支持你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