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岁,却已开始崭露锋芒。
他眼眸里的深沉看的我心惊,与往昔那个朝也请安暮也请安的温润孩子大相径庭。
我藏好讶异神色,问道,“你想说什么?”
恒儿不卑不亢,“母后,父皇为您的事忧心思虑,已有两月未过问儿臣功课了。”
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我终于道,“偌大皇宫只你一个皇子,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他眼眸古井无波,“母后好天真,现今没有,以后也没有吗?”
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当初生他耗尽了我半数精力。
那夜的撕裂在下身隐隐作痛。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恒儿不仅是我的孩子。
他更是处在顶尖权力旋涡中心的皇子。
他小小年纪,深谋远虑。
为那张漆黄龙椅,为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至上权力。
“所以母后,趁父皇还未被此事折磨到筋疲力尽之时,儿臣望您乖乖待在乘风阁。
为儿臣,也为您好。”
“儿臣每日晨昏定醒照旧,钦天监的话可怖,但儿臣的孝道不能忘。”
待他下到最后一横台阶。
我嗤笑出声,“比起你父皇,你还不过是头小牛犊子。”
他太着急了。
4我在乘风阁住了两月。
谢豫承便夜夜在外间守了我两月。
他隔着木扇窗对我低喃,“疫病控住了,水患灾民都已安置妥当。”
他说想接我回宫。
阁楼很高,头顶圆月照着人心。
我问他,接出去,然后呢。
帝王罕见沉默。
“文武百官能逼我进一次乘风阁,就会第二次。”
“日后若再有祸乱不吉之兆,还会是关进乘风阁这么简单吗。”
“若他们逼你杀我,你会杀吗?”
谢豫承走了。
一大团乌云遮住圆月,藏起清辉,露出晦暗。
那夜之后,宫里都传陛下疯了。
他一连召三十多名女子侍寝。
其中有几个眉眼像我的,当场斩杀。
他浑浑噩噩,见人就杀,不顺心就杀。
宫里人人自危。
平儿还说,“陛下让人拿着娘娘的画像到处寻人,说是...”她顿了顿,眼神悲伤。
“说百官容不下娘娘,他便找千万个娘娘在宫中,去他的星象,他才是天子,他就是天。”
平儿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觉得谢豫承是思我太甚才做出出格的事。
毕竟在位四年,盛京都传他贤明果决,好贤求治。
不过近来我有些烦平儿。
她自幼跟着我,如今伺候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