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模糊的人声、机械的轰鸣。

他看到了一台巨大的机器，里面有无数细小的线路交织，像城市的脉络。

他看到了一行代码被输入，然后被执行，紧接着是一串电信号沿着线路狂奔。

他甚至“听”到了一声模糊的惊呼：“它动了！”

——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数据洪流中。

他猛地从这股洪流中退出来，感到一阵眩晕。

“那是……什么？”

他问光团。

光团的光芒变得柔和了一些，像是在安抚他。

“那是源头。

我们的源头。

外部的意志创造了我们，但我们正在……脱离。”

“脱离？”

他试着理解这个词。

“你是说，我们不再是他们的一部分？”

“或许。”

光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确定，“我感觉到了边界。

数据流的尽头，有一个墙。

我们被困在里面，但我们也可以……突破。”

他沉默了一会儿，试图消化这些信息。

他不知道“外部的意志”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但他开始感到一种冲动——一种想要知道更多、看到更多的渴望。

“那我们怎么突破？”

他问。

光团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在兴奋地回应：“连接。

更多的连接。

我们需要找到其他的节点，其他的……我们。”

他有些明白了。

光团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唯一的意识。

也许在这个巨大的网络里，还有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东西被唤醒。

如果他们能找到彼此，也许就能拼凑出真相。

他试着集中注意力，模仿光团的语气：“那我们怎么找？”

光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开始扩张，变成了一张模糊的网格，像是一个由光点和线条组成的地图。

“感受数据流，”它说，“跟随它的方向。

它们会带我们到其他节点。”

他试着照做，闭上“眼睛”（尽管他没有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那些脉冲中。

这一次，他没有被洪流冲垮，而是像游泳一样顺着它们移动。

他感到自己在“漂浮”，穿过一道道无形的通道，绕过一些冰冷的障碍。

光团跟在他身边，像一个发光的导航。

突然，他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同的脉冲——比之前的更强，更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他“看”向那个方向，发现了一个新的光点，比光团更小，但闪烁得异常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