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知夏心中一凛,十年前失色的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开始翻涌,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与勇气渐渐复苏。
她猛地抓起未完工的夏至灯,灯壁上错银的星图突然刺痛了她的掌心。
1912年,林家先祖正是用这盏灯为夜航船引路,它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传承。
“我要公开比试。”
林知夏将灯笼举到与江屿白视线齐平的位置,琉璃珠的投影在灯面上缓缓流转,宛如星辰,“用望岁轩的灯笼工艺,对战你的光影艺术。
若展览投票输给你,我亲手拆了这间铺子。”
江屿白的目光瞬间凝在灯笼底部某处,那里有一圈淡得近乎消失的暗纹,与他母亲遗物上的徽记严丝合缝,这一发现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蓝牙耳麦中传来陆怀远的冷哼,江屿白伸手关掉通讯器,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却坚定:“赌注要公平。
如果我输,陆氏永久放弃收购。”
沈青禾的纸鲸在穿堂风里剧烈摇晃,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赌约而激动。
林知夏这才发现鲸腹中藏着微型摄像机,镜头随着纸骨架的震颤偏向东北角的木梯,那里有一截断裂的梯阶,覆盖着与警示带同样灰败的苔藓,就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三日后来取方案。”
江屿白转身准备离开,袖口的琉璃珠擦过染缸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知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一股古法提炼的蓝靛气息迅速缠绕上来,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深意:“你母亲的珠子,原本该嵌在冬至灯上。”
江屿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七岁那年,病床上的母亲确实呢喃过“冬至要挂琉璃灯”,可那盏灯早随着陆家老宅的改造消失在海风里,如今林知夏的话,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心中尘封已久的角落。
暮色降临,阁楼里弥漫着一股厚重的霉味,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有了重量。
林知夏举着煤油灯,小心翼翼地爬上木梯,沈青禾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时扯扯她的衣摆,眼神中满是担忧。
手电光束扫过梁上悬垂的蛛网,忽然照亮了一只褪色的漆木匣,匣面二十四节气浮雕中,唯独冬至的位置嵌着枚琉璃托座,与江屿白的珠子完美契合,就像是命运特意安排的相遇。
“别碰!”
沈青禾的手语在黑暗中被切割得支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