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的手，
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温言正在练习我新教她的《阳关三叠》。

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跃动，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误。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记住了她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每一次微笑时唇角上扬的弧度，每一次弹错音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颤。


我第一次见到温言，是在御花园的梨树下。

那日春光明媚，我奉皇后之命为新编的《霓裳羽衣曲》谱写新调。

御花园的梨花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我寻了处僻静的角落，铺开宣纸，研墨执笔。

琴声就是在这时飘来的。

起初只是零散的几个音符，像是试探，又像是犹豫。

渐渐地，琴音连贯起来，如溪水潺潺，又如春风拂面。

那曲调我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仿佛早已刻在骨血里。

我放下笔，循着琴声走去。

穿过几株梨树，我看见了她。

一袭素白宫装的女子背对着我坐在石凳上，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纤细得几乎透明。

阳光透过梨树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通铺上鼾声如雷时，我会悄悄起身，取出贴身收藏的玉箫，来到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

箫声呜咽，在冰冷的月光下回荡。

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温言坐在梨树下抚琴的样子。

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仿佛下一刻就会转过头来，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