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跑去算命婆婆家。
雨水已到膝盖处,但我想要问个明白。
到了那地,却见婆婆的房屋已被不长眼的河流冲得稀烂,只剩下几根参差不齐的木桩,几块破布挂在树头。
我停驻在原地,有那么一瞬,我也想跟着这河流走了。
噪鹃飞来,停在烂木桩上,开始鸣叫,声音长来声调高。
我回家了,妈妈的遗愿是我“好好活,好好活……”妈妈也拥有一个热闹的葬礼,遗像是她在广东拍的照片。
不知道爸爸从哪儿找出来的这张照片,照片里的妈妈意气风发,漂亮极了。
我呆呆地望着照片,想起她跟我讲的故事。
妈妈才不是小美女,妈妈是大美女。
我带上孝帕,抱着弟弟转了一圈又一圈。
婴儿理应是不能进灵堂的,但是只有我和爸爸了,我俩都得守夜。
只有我和爸爸了。
丧礼结束后,爸爸不去镇上打牌了,在家精心照料弟弟。
我管着一日三餐,空闲时去拾些纸壳和瓶瓶罐罐,奶粉钱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带弟弟的时候,爸爸也会去附近边上帮忙,搬砖,挑担,只要有钱他都干。
不久,弟弟睁开眼睛了,起初还是黑黑的,后面颜色越来越浅。
他有一双和妈妈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每顿饭结束之后,我都往屋檐下洒粮食,噪鹃便很快来。
见着旁人,又会快速飞走。
算命婆婆没了,记忆里呼风唤雨的神最终葬送在风雨中,没人为我解答。
但我坚信它的身体里住着妈妈的灵魂。
只因我现如今最喜欢的鸟,叫噪鹃。
10不过到现在,我已有约莫十年没听见噪鹃的声音。
大抵是城市里容不下它吧。
妈妈一句好好活着,我一个人拉扯着弟弟活到现在。
妈妈叫我好好读书,我却违了她的嘱托。
弟弟出生那年我就辍学了。
爸爸呢?
妈妈头七那天,酒精过敏的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时候跌入了河里。
一路冲到水库,等人发现的时候,全身已浮肿得不成样子。
噪鹃也是在这天彻底不见。
那天我辍了学,卖了房子,还给老师一只鸡。
给爸爸办完后事后,带着一家人的遗照,一些衣物,抱着弟弟坐上了火车。
火车当真是很厉害的东西,跑得那样快。
从一无所知到自己租房找工作,我只需坐上火车。
我终于走出村,但身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