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徐庆阳的命。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痛？

9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陆沉舟信守承诺，释放了徐庆阳。

我没有去送行，也不敢去打听他的去向。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毁掉这好不容易换来的生机。

我开始履行我的“誓言”。

白天，我是端庄得体的陆夫人，为他打理后宅，应酬宾客。

夜晚，我默默忍受着他的亲近，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陆沉舟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他待我愈发“温柔”，赏赐不断，甚至允许我偶尔回徐家看看。

但我知道，这温柔背后，是更加密不透风的监视和掌控。

他眼中的占有欲，从未消退，反而愈发浓烈。

徐家，我也回过一次。

徐母看到我，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徐父则沉默地坐在一旁，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安安看到我，依旧会跑过来叫“姐姐”，清澈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怯怯的依赖。

面对他们，我心中五味杂陈。

恨意仍在，但看着他们如今小心翼翼、惶恐度日的样子，那恨意，又渐渐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们也是可怜人。

在这乱世之中，为了生存，做出了无奈而残酷的选择。

我没有再追究，也没有再提起徐庆阳。

过去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层厚厚的尘埃掩盖。

春天，再次降临江南。

城外的陌上，不知名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开得绚烂而热烈。

那天，陆沉舟心情似乎很好，提议带我去城外踏青。

我没有拒绝。

马车行驶在开满野花的田埂小路上。

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陆沉舟忽然低声念了一句，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晚啾，你看，又是一年春天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他的话没说完，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随即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护卫惊慌失措的呼喊和兵刃相接的声音！

“有刺客！

保护将军！”

陆沉舟脸色一变，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将我护在身后：“别怕！”

厮杀声越来越近。

显然，刺客是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身手不凡。

陆府的护卫虽然精锐，但也渐渐抵挡不住。

车厢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几道寒光闪过，守在门口的护卫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