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讲台时撞的。最后一圈，意外发生了。沈砚在弯道处突然踉跄，膝盖磕在跑道上，血腥味混着雨水在地面晕开。小满几乎是冲下看台的，等她跑到终点时，他正撑着膝盖喘气，校服裤腿撕开道口子，膝盖渗出的血珠顺着小腿流进运动鞋。“笨蛋！痛吗？”她蹲下来帮他处理伤口，碘伏棉签刚碰到皮肤，就感觉到他小腿肌肉骤然绷紧。沈砚却盯着她手腕上的银杏手链笑，那是去年平安夜他送的礼物：“看见你举着加油牌，突然就觉得，不能让你画的奖杯空着。”她指尖一顿，突然想起加油牌右下角的小爱心。雨水顺着加油牌边缘滴落，在“沈砚加油”四个字旁晕开个浅黄的印子，像极了银杏叶的轮廓。“傻死了。”她别过脸去，耳尖发烫，“下次再这样硬撑，我就——就怎样？”沈砚忽然凑近，眼镜片上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眼睛，却让声音里的笑意更清晰，“你画的奖杯，底座是不是刻着‘林小满专属’？”2018年12月24日，平安夜。教室外飘着初雪，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沈砚在晚自习课间忽然塞给小满个牛皮纸袋，指尖相触时，她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解题留下的。回到家，小满在台灯下拆开纸袋，里面是本手工装订的手账本，封面贴着银杏叶标本，边缘用金色颜料写着“致我的坐标系”。第一页是张拍立得照片：校运会上，她蹲在地上帮沈砚擦汗，少年低头看着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好是30度，像极了他常画的等边三角形。“我查过A大的樱花花期，”手账里夹着A大的宣传单，樱花大道的照片旁贴着便签，“每年4月12日到20日，是盛花期，那时的樱花飘落速度是每秒5厘米，和《秒速五厘米》里说的一样。”往下翻，是他工整的笔记，记录着A大的数学系排名、图书馆开放时间，甚至连食堂二楼的麻辣香锅窗口，都标着“小满爱吃微辣”。末页的坐标轴让她 breath 一滞。横轴是“高中三年”，每个节点都标着重要事件：“高二开学，她坐在（2，1）运动会，她画的加油牌有小爱心”；纵轴延伸向“大学四年”，标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