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谁都别出门。”

当夜，杜雄镖局内。

杜雄脸色铁青，一巴掌扇在赵铁山脸上：“混账！

谁让你私自接触林莽寨的人？！”

赵铁山嘴角渗血，咬牙道：“镖头，我们没得选！

朝廷剿匪在即，林莽寨若倒，我们……闭嘴！”

杜雄怒喝，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杜若雪，声音沙哑，“你都听到了？”

杜若雪攥紧拳头，颤声道：“爹，您真的……和土匪勾结？”

杜雄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江湖不是非黑即白，有些路，不得不走。”

“可我们是镖局。”

杜若雪“镖师天生不就是个土匪对立的吗？”

杜雄“镖师护镖，土匪劫镖。

本该是对立的。

可是对镖局来说，不管失没失镖，只要一动手就难免死伤，这生意就算赔了，你这些师兄的命就不是命吗？

而且得罪了道上的朋友，这条镖路就断了，所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攀交情就攀交情。

对土匪来说，抢来的货物要脱手，要进城花钱享受，一般人信不过，住在镖局是最安全的，而只要土匪进了镖局，就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就是镖师的江湖！”

“所以我们要给土匪看着买卖，镖师要靠土匪赏饭吃？

这是哪门子道理？”

杜若雪眼中泪光闪烁，猛地转身冲出屋子。

杜雄没有追，只是缓缓闭上眼，低声道：“……备马，我要见沈伊漫。”

与此同时，醉仙楼后院。

阿旺蹲在墙角，看着沈伊漫将信纸烧成灰烬。

“沈姨，林莽寨到底想干什么？”

沈伊漫仰头灌了口酒，淡淡道：“他们想借镖局的路子，送一批‘货’进城。”

“什么货？”

“兵器，毒药，还有……”沈伊漫顿了顿，“人。”

阿旺心头一震：“他们要攻打府城？！”

沈伊漫冷笑：“不，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这座小镇。”

5 血火之夜永和二十二年，冬。

沈伊漫的马车碾过官道上的薄霜，车轮声在寂静的黎明格外清晰。

阿月裹紧斗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信——那封沈姨昨夜交给她的，印着梅花纹的信。

“这次施针会疼。”

沈伊漫突然开口，银酒壶在指尖转了一圈，“忍着点。”

阿月轻轻点头，白布下的眼睛微微发烫。

她知道，每次治疗都像在烧红的铁板上行走，但只要能看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