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

第二天，商学院流传起两个传闻：金融系的顾微凉收到了周氏集团的实习邀请，而陆氏继承人凌晨四点浑身颜料地从画室跑出来，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

没人注意到，顾微凉在实验楼天台烧掉了所有画稿。

灰烬被风卷起时，她对着虚空轻声道：
上你的完整方案。


然亮起的无影灯。

周墨的白大褂在强光下变成半透明，露出心口狰狞的缝合线。

他握住顾微凉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皮肤下传来双重心跳。


眩晕袭来。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陆远琛惊慌失措的脸，听到他大喊着她的名字。

多么讽刺，这是半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急切地呼唤她。

然后，世界归于寂静。


却未达眼底，这种神情他在父亲书房的全家福里见过——母亲自杀前最后的影像。

当电子钟跳到03:33时，加密邮件提示音响起。

陆远琛点开附件的X光片，呼吸陡然急促。

顾微凉高二时的骨伤报告显示，右手无名指陈旧性骨折，愈合角度与梦境中女人无名指的扭曲弧度完全吻合。

落地窗倒映出他苍白的脸，远处霓虹在玻璃上晕染成血色。

陆远琛颤抖着点燃雪茄，却想起梦中总萦绕不散的焦糊味。

那味道越来越清晰，混着血腥气和...松节油？

他突然抓起外套冲进电梯。

深夜的校园寂静得可怕，画室却亮着灯。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见顾微凉正在用受伤的右手握笔，画布上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像是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