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陈昊来电”。

我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什么事？”

“妈想孙子了，要回去看看。”

我握紧手机，“谁同意的？”

“这也是我家。”

他语气强硬起来，“程锦，孩子是我们陈家的，你休想独占！”

“法院可不这么认为。

“我冷静反击，“尤其是当法官看到你妈虐待孩子的视频，还有你出轨的证据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胡说什么？

什么出轨证据？

什么虐待孩子？”

“你妈对孩子做的一切我都有拍照，还有你跟周婷在珠宝店的照片，哦，对了，还有先前你们所有的聊天记录。”

我压低声音，“你最好依着我说的离婚，不然周婷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及。

另外，解释一下，账户上的八万块钱去哪了？”

“朋友有项目投资，临时周转一下。”

满嘴胡话，我冷笑，“是投资给周婷肚子里的孩子吧？”

“你.......”陈昊气急败坏，“那是我的钱，我爱怎么花怎么花！”

“你怕是法盲。”

我好心跟他解释，“联名账户里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知道去向。”

陈昊不语。

我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咨询了律师，像你这种出轨还转移财产的情况，离婚时法院一般会判你净身出户。”

“所以我劝你好聚好散，协议离婚，孩子归我，财产平分，当然除了你转给周婷的那些。

不然直接打官司，我把所有证据提交法院，让你净身出户，还要付抚养费。”

陈昊直接挂断了电话。

12 酒吧的疯狂晚上12点，陈昊来敲门。

我不想开，可他一直敲个没完，孩子在睡梦中都睡得不安稳。

没法子，我只得起身开门。

门一开，就闻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陈昊醉醺醺看着我，“你非要逼死我吗？”

“我逼你什么了？”

简直不可理喻。

“你喝多了，别来扰孩子睡觉。”

说完我准备关门。

陈昊猛地抵住门，恶狠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跟我离婚勾搭上那姓方的对不对？

你这个贱女人，别想带我儿子走。”

“嘴巴干净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成天想着脱裤子？”

陈昊被这句话激怒了，一使劲把门使劲推开。

我躲闪不及，被门带倒。

顾不上疼，立刻拿起手
连点头，“放心，我给你找多多的证据。”

午休时，妈妈发来孩子喝奶的视频，小家伙的两个小手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往下咽，可爱极了。

我看得母爱泛滥，正要回复，陈昊的微信突然跳出来：“你妈怎么回事？

非要用纸尿裤，把我妈准备的尿布全收起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回复，“医生说了，纸尿裤更卫生。

尿布清洗不彻底容易滋生细菌。”

他很快回道：“我妈说纸尿裤会闷坏孩子屁股！

你妈是不是存心找茬？”

我没再理会，说多了减寿。

下午全身心投入工作，再抬头，已到下班时间。

方总路过我的工位：“还不走？”

“马上，我把这个方案看完。”

他犹豫了一下，“需要送你吗？

听说你住阳光花园？”

“不用，谢谢。”

我礼貌拒绝，“我约了车。”

其实没约，只是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尤其不能在这档口给陈昊找到借题发挥的可能。

收拾东西时，林宁发来消息，“快看朋友圈！”

我点开一看，婆婆半小时前发了条状态：“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媳妇非要出去工作，还让自己妈来我家指手画脚。

可怜我孙子，被外人带着，连奶奶准备的尿布都不让用！”

配图是我妈抱着孩子的背影。

我气的血一下冲到脑门，立刻给陈昊打电话：“让你妈把那条朋友圈删了！”

“怎么了？

妈又没指名道姓。”

听他口气，他知道。

我越发气愤，声音都在发抖，“那是你儿子！

被亲奶奶放到网上让人指指点点！”

8 剃头风波陈昊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十分钟后，那条状态消失了，但婆婆又发了条更阴阳怪气的：“有些人做贼心虚，连实话都不让老婆子说。”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包里，快速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我妈抱着孩子在客厅来回踱步，脸色难看。

而婆婆坐在沙发上，一脸得意。

陈昊还没回来。

“怎么了？

“我放下包快步走过去接过孩子。

我妈看了眼婆婆，小声说：“你婆婆非要给孩子剃头，说是去病气，我不让，她就趁我上厕所时自己动手。”

我赶忙揭下孩子头上的小帽子，只一眼，看得我心都要碎了。

原本浓密的胎毛被剃得乱七八糟，青一块紫一块的刮痕中还有几处渗出血丝。


嘴里发出呜呜声，舌头一直往外抵着，液体和口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往下流。

“你们在干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抢过孩子，怒火冲天瞪着他们。

婆婆吓得手中小瓶落在地上，流出褐色液体来，我嗅了嗅，中药味。

孩子健康的很，她给孩子喂药做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

吓我一跳。”

婆婆可惜看着地上的药，随后一脸愤慨看着我，“这可是老陈家祖传的药方，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我气的发抖看着她，刚刚满月的孩子能胡乱吃药么？

“药是随便吃的吗？

你有病自己吃去，祸害孩子做什么？”

“谁祸害孩子了？

这是我陈家大孙子，我会害他吗？

这药小孩喝了不生病，昊昊小时候就是喝，现在才身体好！”

婆婆说完还想抢孩子，“孩子给我，瓶子里应该还剩点，吃了才不会生病。”

我后退几步，怒吼陈昊，“你就由着你妈乱来？”

陈昊有些心虚，“妈也是好意，这药我小时候经常喝，没事。”

“听到没有？

昊昊都说没事！

就你事儿多！

“婆婆得意洋洋。

我对陈昊失望透了，抱着孩子冲进卧室放进摇篮，再出来把房门锁了钥匙拔下，接着捡起地上的瓶子抓着婆婆的嘴往里倒，只恨洒的太多没叫她多喝两口。

陈昊许是没见过我这么疯狂的样，吓得站在一旁没动。

我又夺过婆婆手里的滴管直接杵到陈昊嘴里，“你们爱喝多喝点，舔干净！”

做完这一切，我利索用钥匙打开房间门，抱起孩子往医院去。

在电梯口仍能听见婆婆的骂声和跺脚声不绝于耳，“你看看！

你看看！

这哪是媳妇，这是祖宗！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必须离婚！”

陈昊跟个鳖孙似的没一个字蹦出来。

去医院路上，我收到林宁发来的消息，“方总说项目一周后启动，我还是觉得你放弃这个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4 隐忍的背后待孩子检查完，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多亏发现的早，孩子也抵着舌根没往下咽多少，一次侥幸不代表次次侥幸，不能再有下次。

回去时，婆婆没走，躺在沙发上手搭着头，一直哼哼唧唧个没完。

陈昊坐在一边守着，挺孝。

见我们回来，他问：“药有毒吗？”

我没理他，往房间去。

陈昊起身拦
老家几天。”

半小时后他才回复，“几点回来？

我晚上有应酬。”

“能快就快，晚上我还要加班赶方案。”

又过了十分钟，他回道，“那我七点前回去。”

到家时，妈妈已经收拾好行李，孩子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玩玩具。

“要我送吗？”

我接过孩子。

“不用。”

妈妈担忧地看着我，“你奶奶摔了腿，我不能不回去照顾。

你一个人行吗？

要不要我让你姑姑来帮忙？”

“不用。”

我安抚妈妈，“你放心回去照顾奶奶，陈昊怎么也是孩子的爹，他该来照顾。”

妈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你现在也做了妈妈，但妈妈希望你不要为了孩子忍气吞声，你以为是为他好，实际上不一定是为他好。

“我眼眶发酸，喉咙发紧，最后破涕而笑，“妈，你说绕口令呢。

我给你打车送去车站，一路上小心些。

你照顾外婆也别累坏了身子。”

妈妈点点头。

送走妈妈后，家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孩子似乎感受到我的孤寂，扭着小身子伸出手抱紧了我。

我搂着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10 离婚的决断陈昊回来时，已经快七点半。

一进门就皱着鼻子，“什么味，这么臭。”

“孩子拉了。”

我正忙着换尿布，“给我拿一下湿巾，就在你旁边。”

他嫌弃地用手指捏着湿巾包装一角递给我，身子往后仰着，生怕沾到一点脏东西。

呵呵，恋爱时他说最喜欢小孩，现在连自己儿子的尿布都不愿碰。

“听说你今天去见客户了？”

递完纸巾，他靠在门框上，眼睛看着我。

“嗯。”

“姓方的带你去的？”

他提高嗓门，“全公司在传他对你有意思呢。”

我手上动作一顿，“方总很专业。

而且，我的私生活轮不到你操心。”

“我是你丈夫！”

“是吗？”

我抬头直视他，“那昨天中午，你在哪？”

陈昊脸色一变，“上班啊，能去哪？”

“带同事逛珠宝柜台也是你工作？”

“你......你跟踪我？”

陈昊脸色有些难看。

“巧合。”

我给孩子穿好干净衣服，抱起来轻轻拍着背，“就像你恰好和周婷偶遇在珠宝店一样。”

陈昊的脸涨得通红，“程锦，你别血口喷人！

我和周婷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
我刚刚生了孩子，还没等我好好看看，婆婆二话不说把孩子从我怀里抱走拍了几张照片。

第二天上午，我看朋友圈，有一条婆婆昨晚上发的动态。

“多谢儿子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辛苦了！”

配图是九宫格婴儿照片，还有她和我丈夫陈昊的合影。

陈昊的回复赫然在目：“妈你喜欢就好，以后让宝宝多陪您。

“我直接在那条朋友圈下回复：“他哆嗦一下就当爹了，辛苦什么？

“1 产后风波起发完消息后，我就把手机扔去一边，搂着孩子睡觉。

过了一两个小时，婆婆怒气冲冲跑来病房，手里拿着手机。

“程锦！

你什么意思？”

婆婆声音尖厉，“你朋友圈回的什么意思？

昊昊怎么不辛苦了？

没有他你能有孩子？”

陈昊跟在她身后，脸色尴尬：“妈，小点声，这是医院...““医院怎么了？

我就要让大家都看看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婆婆声音更高了，“生孩子了不起啊？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就你金贵？”

病房里其他产妇和家属都看了过来，孩子正在吃奶，被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一哆嗦，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我忙掩住孩子耳朵，抬头看着她，“住院的是我，生孩子的是我，朋友圈九张图，连一个我的影儿都瞧不见。

怎么？

全天下的妈当不得辛苦两个字？”

“呵，果然是个小心眼的。”

婆婆冷笑，“孩子姓陈，是我们陈家的种！

你不过是个送货的！”

我看向陈昊，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他左环右顾，好像是个路人。

没用的东西。

“妈，爸有没有谢谢你把陈昊这个货送到了陈家？”

这话一出，婆婆好似受了好大的委屈，扭头跟陈昊告状，“昊昊，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

生了个儿子就蹬鼻子上脸了！”

陈昊这会倒像是个活人了，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打圆场：“妈，小锦刚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情绪稳定得很。

“我打断他，“我跟孩子现在需要安静，帮不上忙就别瞎扯，早点回去。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好！

好得很！

我来看我孙子你赶我走，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昊昊，这种媳妇我们陈家要不起！

把孙子抱走，你跟她离婚！”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