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遍全身口袋，最后摘下手表——那是父亲留下的上海牌机械表，表盘裂痕里还嵌着煤矿的煤灰。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陆鸣蜷缩在卡车副驾上啃冷馒头。

驾驶室收音机飘出早间新闻：
桥，脚手架上点点安全帽反着星光。

格尔木的风沙在第三日清晨扑上面庞。

项目部的蓝板房前，总工指着远方昆仑山脉：
薪。


1 糖霜陷阱九八年的初雪落得绵密，陆鸣握着精品店纸袋的手指冻得发红。

玻璃橱窗倒映出青年清俊的眉目，深灰色高领毛衣蹭着脖颈，那是林雨晴上周随口夸过好看的新款。

寒风卷着冰粒子钻进领口，他往灯箱广告的暖光里缩了缩，橱窗里的倒影便与香奈儿五号香水海报重叠成荒诞的拼贴画。


的铂金项链正在射灯下流转冷光，价签上的数字让陆鸣胃部抽搐——6980元。

少女的叹息轻得像雪落：